“算你还有点良心!”唐兆宁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新的钱袋,把银票叠的整整齐齐,塞进了钱袋里,“这次就原谅你一次吧,下次再敢逼着我做这做那,有你好看的。”
第二天一大早,唐兆宁都还没睡醒,谢召玉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脸:“小宁宝,快起来了,咱们要出发了。”
唐兆宁揉揉眼睛:“天都没亮就走吗?”
“是的,咱们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去镇守边关而已,尽量不要扰民。”
唐兆宁从床上坐起来:“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走,皇上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他给的军令上就写着辰时出发,快点起来,等会儿到马车里睡。”
唐兆宁先是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两个钱袋,把钱袋都塞在怀里,才问道:“你记得给我爹娘捎个信儿,别让他们担心我。”
“还有,等我们从漠北回来,你必须得派人回村里,把我爹娘和姐姐接到城里来,不然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谢召玉拿出士兵的军服,熟练地套在唐兆宁身上:“好,一定一定。”
唐兆宁穿好暗红色的军服,外层还套上了盔甲,头上戴着的军帽实在太大,把她的脸都挡住了大半。
她先是随着谢召玉来到了军营,军营里五千名士兵已经集结完毕,正在等待出发的指令。
一切进行得飞快,唐兆宁混迹在士兵当中,迷迷瞪瞪听谢召玉站在台上讲一些她听不太懂的官话。
等到天刚刚擦亮时,她又被谢召玉安排进了一辆装草药的马车。
“乖宝,你先坐在这里,我现在得在前面骑马。等出了洛安,到富贵山那边了,我再来马车里陪你。”
唐兆宁看着谢召玉眼里的血丝,也知道他这几天累坏了,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不用管我,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耽误正事儿。”
“好,真是夫君的好乖宝,都会心疼夫君了。”
唐兆宁在谢召玉手心捏着:“你是我的正牌相公,不心疼你心疼谁,平日骂你还不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谢召玉在她手上落下一个吻:“我就知道宁儿最爱我,咱俩小两口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好不好?”
“行了,别说这些了,快点走吧。”
谢召玉除了马车,利落地跨上高头大马,驾马来到队伍最前端,大声喊道:“所有将士听令,出发!”
沉重的鼓声响起来,军队浩浩荡荡从军营出发,往城南的城门行去。
唐兆宁坐在马车里,这身军服非常不合身,身上的盔甲磕得她难受不已。她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外头寂静的街道,现在天刚蒙蒙亮,街上的行人都没几个。
她有些遗憾,这次出发得太早,都没来得及找机会和赵衍告个别,也没来得及到南风馆里看一眼那个叫长君的男倌。
不由得暗骂谢召玉,都怪谢召玉这个遭瘟的,她这么多桃花债,全被谢召玉给搅黄了。
出了城门,来到了富贵山的官道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谢召玉让士兵原地休息,开始吃午饭。
他下了马,来到运输草药的马车边上,敲敲车窗:“唐小宁,出来吃饭了。”
唐兆宁带着一身的药味,从车上跳下来,小声道:“要不等会儿我跟着士兵走吧,这马拉这么多草药已经够累了,我还要坐在里面,马儿多辛苦呀。”
“这草药不重,我本来就是安排这马车专门给你坐。”
现在刚出城门,谢召玉也不好得和她太亲昵,只是站在她前面,让她跟着自己走。
然而。
饭都没吃上,变故就来了。
前方传来一阵阵极快的马蹄声,二十几个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间配绣春刀,气势汹汹地朝着部队这边飞奔过来。
他们骑的马很快,掀起一阵阵飞扬的尘土,坐在地上吃饭的士兵一看到是锦衣卫过来了,连连起身让出一条路。
锦衣卫指挥使常仲林勒马,带着一份圣旨来到谢召玉跟前,声音沉稳有力:“齐王殿下,有人举报,说是军中混进了一名女子,皇上特派微臣前来检查!”
谢召玉暗暗握紧了拳头,面色不变点头道:“行,你们查吧。”
“谢王爷!”
谢召玉让副将整顿士兵,让大家站队排列,接受锦衣卫的检查。
等锦衣卫指挥使常仲林走远了一些,唐兆宁吓得直冒冷汗,慌里慌张对谢召玉说:“肯定是来找我的,这下完蛋了,咱们两口子一起进大牢双宿双飞了。”
谢召玉处变不惊,淡声道:“不怕,就站在我身边,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