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夜夭夭和长公主白如玥也来了。
唯独不见白不爱。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或许独自一人在饮酒消愁,也或许回到了京城,选择远离这片伤心地。
也或许……
葬礼上,孟小兔哭成了泪人儿。
一切事务都是李南柯和上官关在帮忙安排。
也许是天公被感染了情绪,一片片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悄然无声的向下洒流。
十月的雪很柔,似乎还带着温度。
落在地上刹那便融化了。
消失的毫无痕迹。
葬礼结束,李南柯将老人保存了四十八年的盒子打开,取出了那根陈旧的红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墓碑上。
待众人走后,一阵风儿吹来——
红绳被吹向了天空。
红绳飘啊飘。
它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儿,被无根的风儿牵引着,飘着越过树木、越过河流……
直到深山一座古寺前,才缓缓飘落。
于古刹的钟声中,沾着雪花的红绳轻柔的落在一位年轻僧人的肩头上……
僧人神色无悲无喜,默默清扫着地上枯黄的落叶,沙沙声卷着落叶与雪,仿佛与寺院里的诵经声融为一体,一片静谧。
叶子不间断的从白桦树落下,在扫过的地方重新布置好图桉。
雪中的年轻僧人并不生恼,依然很耐心的去清扫,哪怕他会一直扫下去。
「大师。」
一道带着尊敬的男人声音响起。
年轻僧人停下清扫的动作,抬头看去。
面前是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面相忠厚老实的年轻男子,看打扮是附近的村民。
中年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被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只露出一张粉嫩嫩的小脸,纯净似宝石的眼眸好奇看着僧人。
中年男子看着有些面生的和尚,恭声问道:「敢问大师法号是?」
「小僧法号
「不得」。」
年轻僧人眼帘轻垂,声音低淳。
曾经的他得而不爱,如今的他爱而不得。
「大师,请问永明住持在不在?」旁边妇人挤出笑容问道。
年轻僧人双手合什,行以一礼,声音温和歉意道:「住持不久前出去了,不在寺里。」
「啊,这么不巧啊。」
妇人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之色,忙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
年轻僧人摇头。
三人皱起了眉头,面带愁色。…
「本来想让永明住持帮忙给孩子起名,这下倒是白跑了一摊。」年轻男子叹了口气,「要不花点钱去找算命先生起名吧。」
中年妇人用胳膊捅了儿子一下。
花钱找的那些神棍算命先生,可比不上德高望重的住持。而且找住持可以顺便祈福,保孩子一世平安。
中年男子瞅着僧人儒秀的面庞,忽然请求道:「大师,要不您帮忙给我孙女儿起个名字吧,她的生辰是——」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一肘打断。
妇人面色不悦。
一个小和尚怎么能和住持比呢。
男人只好闭上嘴巴。
这时,小女婴忽然伸出胖都都的粉嫩小手,拽住了僧人手腕的红绳,像是见了心爱的玩具,神情满是好奇。
僧人面色一变,欲要阻止。
「爱哭鬼!」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