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只好道出实情:
“你参加的那个《爸爸》节目不是快要开拍了么,中间跨越一个月,我不可能忍受一个月都见不到你,所以提出跟组,但我爸说,必须把这一个月内所有工作做完才能去,所以,我这样解释还清楚么?”
他没有问“你听明白了么”,而是问“我说得清不清楚”,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都不想把问题甩给白宿。
良久,白宿点点头。
他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往萧恪床上一坐:“那你忙,我在这看书。”
萧恪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了,你该睡觉了。”
“不睡,要陪着你。”白宿掀开书本,旁若无人看起来。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毕竟有时候他很爱钻牛角尖,萧恪也不再反驳,起身帮他拉上被子盖好,关掉房间大灯只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安置好白宿,他才重新回到电脑前,原本打字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尽量将键盘声压到最低。
十分钟后,床上传来节奏的呼吸声。
萧恪扭头一看,白宿已经歪在床头上睡着了,书也被他拨弄到了床底。
萧恪笑着摇摇头。
还说要陪自己呢,小骗人精。
他起身走到白宿身边,给他掖了掖被子,轻轻拿起他的手要塞进被子里。
中指上的戒指发出耀眼光芒。
萧恪看了许久,伸出自己戴着戒指的手,再次轻轻碰了下。
抓到就不让走了哦。
翌日一早,白宿被手机振动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看了眼,是林岳打来的电话。
他刚坐起身打算接电话,一扭头,却看到萧恪还对着电脑聚精会神,眼底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青色。
不是吧,现在都早上七点了,他不会就这样工作了整整一晚?
忽然,有点心疼他,其实他本不用遭这份罪的,但是为了能和自己一起拍节目,真的是拿性命在拼。
手机就跟有怨念一样,振动声逐渐夹带了一股哀怨。
白宿这才反应过来,忙接起电话。
“小白,起了没。”那头传来林岳破锣一样的嗓音。
“起了。”
“那你赶紧洗漱穿衣,哥马上去接你,今天要拍摄《爸爸》节目的先导片,你没忘吧。”
白·完全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宿:“没忘,已经起了。”
他火速起床穿衣洗漱,在萧恪的询问声中准备好早餐端到他桌前,挡住电脑屏幕,不放心道:“你赶紧吃了早餐去睡觉。”
萧恪脸色苍白,眼底布满血丝,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他勉强撑起笑容,拍拍白宿的手背示意他安心:“还有一点工作,做完了就睡。”
“不行。”白宿合上他的笔记本电脑,“万一你猝死了,我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萧恪被他逗笑了,只好拿过餐盘:“好,吃完就睡。不过,你要去哪。”
“去拍节目组的先导片。”
萧恪咬了一半的面包,听到这句话立马起身:“我去送你。”
“不要,疲劳驾驶当心一车两命,经纪人来接我的,别担心。”
萧恪思忖半晌,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你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如果林岳有事先走不在你身边的话,一定要给我电话。”
白宿忙不迭点着头,将早餐包塞进他嘴里:“那你也要吃完早餐马上睡觉,我会通过监控监视你的,知道不。”
虽然白宿的语气很冲,和温柔八竿子打不着,萧恪还是觉得所有的疲惫和烦闷都被化解了。
他应该特别在意自己吧。
前往节目组录制现场的路上,林岳絮絮叨叨的毛病又发作了:
“我听说这次的素人嘉宾都是个顶个的牛逼,你要好好表现,不能只贴乎萧董知道不,哥说句你不爱听的,万一其他嘉宾和你看对眼了,你也就不怕会在萧恪这一棵树上吊死了,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天,他腻了,你也有退路。”
白宿本以为已经习惯了林岳的口无遮拦,但这句话还是让他心里极度不痛快。
“萧恪不会的。”他冷冷道。
林岳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冷得吓人,也不敢再胡咧咧,忙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两人间的气氛第一次如此漠然,全程没再说一句话。林岳也知道是自己不经大脑的一句话惹了白宿不开心,想道歉,但又怕即使道了歉白宿也不会原谅他,到时只会更尴尬。
而白宿却在想,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点不好,穿书这么久,他发现了,林岳是唯一一个自始至终对原主好的人,拿他当自己家人,在他最难的时候也没放弃他,即便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实实在在在为原主着想,希望他以后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