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今生恐无法尽孝了。”

“若有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生育之恩。”

界天念虚弱到，已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看着那已面目全非，连灵魂都布满裂痕却跪在面前的儿子，两行热泪也在其脸颊滑落。

唰——

而就在下一刻，楚枫只觉得周遭快速移动，是龙灼妍带着他们离开了。

“他是耗费生命，来催动那权杖的，那变态老杂毛不杀他，他也活不成了。”

龙灼妍对楚枫说道。

而此刻，楚枫心中则是有些不是滋味。

界天给他的印象，与界天染很像，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若非今日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界天会为了救其母亲，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对他最敬重的外公出手。

复杂的人性，让人又爱又恨。

龙灼妍此刻周身不再是火焰，而是一重极为淡薄的结界之力，但却仿佛可以破开所有结界。

界天染也没有再去追，而是在那漫天的结界之力收回之后，也是飞落到了界天的面前。

此刻的界天染，脸色苍白。

刚刚的手段，对他而言，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天儿，你糊涂。”

界天染满眼的怒火，但却并没有杀意。

界天并未起身，依旧跪着，且猛的叩头：“天儿辜负了外公的期望，请外公赐死。”

但下一刻，他呆住了。

界天染一只手，将他搀扶了起来，而另外一只手，则是递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承着一颗黑色的丹药。

“还愣着做什么，快服下。”

界天染，强行将那颗丹药塞到了界天口中：“还好吞噬大帝早有准备，这颗丹药能抵挡吞噬权杖反噬，能救你一命。”

“不然你的这条命，就算是老夫也保不住了。”

“天儿，你真是糊涂啊，为了对抗自己的外公，竟连命都不要了？”

“老夫将那吞噬权杖给你，是让你保命的，可不是让你找死的。”界天染责怪道。

他很清楚，就算界天催动吞噬权杖，也不至于落得这般模样，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界天为了对抗他，拼命的催动吞噬权杖。

获得的力量越多，代价自然也就越大。

“外公，您…您为何还要救我？”

界天不解的看着界天染。

尽管自己的身体正在愈发虚弱，且这种情况会越来越糟，可他能感觉到，刚才的丹药所化作的力量，确实在极力保其性命。

也许，他真的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是我的外孙，老夫岂能不救你？”界天染反问。

界天一怔，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界天染看穿了界天，不由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忍心杀你母亲，却要救你？”

“你以为，外公真的会让你杀掉你母亲吗？”

“外公对你母亲，只是恨铁不成钢，也想趁机锻炼一下你的心性，你只要有这份心狠就足够了。”

“你若真的动手，外公自然不会让你杀了你母亲，不管怎样，那都是老夫的女儿。”

“你母亲的蛊毒严重，唯有老夫可解，现在可倒好，被那楚枫带走了，老夫真的担心，你母亲活不成了。”

话到此处，界天染长叹一声，脸上竟满是焦急担心。

见此情形，界天则表情呆滞，意识到犯了大错的他，满眼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