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遂之这种性格的人,实在是不屑做戏的。
不过也难怪,许知岁的确是漂亮,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在场的男人几乎一大半快要收不回目光了。
陆家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让沈遂之和许知岁单开一桌,哪怕他们不请自来,也是这里最贵的贵客,陆厉枭也没有当众发难,而是让人把他们引入主桌入座。
这个小插曲后,陆厉枭便上台发言,感谢所有人对陆家的关心,感谢所有人前去参加他爷爷的葬礼,以及表达他自己对于爷爷去世的伤心。
下方的宾客神色都蛮严肃,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喜事。
只是大家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
陆家的丑事一桩接一桩,这昨天网上爆出来的视频大家可都看到了。
以至于现在看着台上衣冠楚楚的陆厉枭,都控制不住的想到视频里被保安押着无能狂怒的裸男,实在是有些难以直视。
而陆家人坐在上首几桌,神色更是各不相同。
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想法,甚至有人怀疑其实是陆厉枭动的手。
可现在老爷子连尸体都没了,也没证据能证明什么,陆厉枭也的确是继承人,现在跟陆厉枭作对实在没什么好处。
所以大家都选择沉默,哪怕心里非常不满。
不过也有人冲动控制不住,毕竟这么多年就被陆厉枭压着,这陆厉枭要真继承了陆家,还有他们好果子吃吗?
所以在陆厉枭说到自己对爷爷的忽然离世有多难以接受一夜未眠时,安静的大厅里便忽然爆出一声冷嘲,“你这怕是高兴得睡不着吧?”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来处看去,是陆厉枭的一位堂兄,陆承炜。
陆厉枭也看了过去,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酷,“大堂哥这话什么意思?”
陆承炜的妻子在他身边,忍不住拉他想让他不要多话,被他一手挥开。
桌上其他的陆家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甚至是抱着看戏的姿态,有傻子愿意出头,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
这里或许只有许知岁看到了,从她和沈遂之入座后,沈遂之同陆承炜的那一眼看似不经意的对视。
所以说,陆承炜之所以敢出头,其实也是沈遂之授意吧。
陆承炜胆子果然是大,冷笑道:“爷爷的死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心知肚明,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全场更是安静了几分,不得不说,这话简直是把所有人的疑惑都说出来了。
陆厉枭却只是微微眯眸,语气依然无波,冷声道:“大堂哥,祸从口出。”
陆承炜“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我陆承炜是被人吓大的吗?”
“你让在座诸位评评理说一说,爷爷的死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你何必急着将他老人家的尸体火化下葬,你这不是纯粹把我们这些人当傻子糊弄吗?”
“再有,老人家尸骨未寒,你这边已经开起了‘庆功宴’。我们这些子子孙孙的,大老远从各处赶回来,却是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庆功宴’我看一眼都恶心,你觉得我们能吃得下?”
“更何况,昨天网上那些丑事儿刚发生,爷爷这边就出了事,这也太巧了些吧?照我看,就算不是你害死爷爷,也是你把他老人家气死的!”
这话一出,宴厅里就忽然有了些窃窃私语声。
别说,陆承炜这话还真是说到了大家心里头。
陆家其他人甚至有些好奇,这陆承炜的口才什么时候这么好的?
陆厉枭的目光也终于变了,毕竟那个视频可以说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特别是在许知岁面前,被人提起。
他死死盯着陆承炜,如果眼神能杀人,陆承炜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几个来回。
陆承炜眼神闪了闪,还真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的慌乱,吞了吞口水,正想着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时,一旁看戏的沈遂之忽然轻笑了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便见沈遂之正舀了一勺蛋糕喂到许知岁嘴边,柔声问她,“好吃吗?”
大家,“?”
敢情你还真是来吃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