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现在,明显硬邦邦的,根本是被她勉强着才叫的。
这么一想她更心酸了。
刚要收住的眼泪又有些失控,她呜咽着,“叫心肝儿。”
这次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许久,许知岁才听他低骂了声,几乎是咬着牙开口,“心肝儿,别哭了。”
他的话落,许知岁哭得更厉害了,“沈遂之,你不想哄就别哄,你敷衍谁呀……呜……”
电话里彻底安静了,没人说话,只有许知岁呜呜的哭声。
就连许知岁都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能哭,恨不得把天哭塌了给他看看。
让他忘记她,让他敷衍她!
就在她哭得忘我的时候,沈遂之有气有力的开口,叫她,“许知岁。”
许知岁不理他继续哭,他声音嘶哑,听来简直像是要断气,“宝贝、宝宝、小心肝儿、小祖宗,老子求你,别哭了……”
其实许知岁也早就哭累了,见他语气低缓了,姿态放低了,她顺着杆子也就朝下爬,哭腔微软,断断续续,“那我就,先,先停停吧。”
随后她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一声笑,像是被气的。
他再开口时显然已经没了脾气,声线磁哑含着极深的无奈,“小哭包,你这还带中场休息的?”
许知岁拿纸巾擦擦眼泪,悄悄的想,这声小哭包,叫得都比前面那些宝宝宝贝更温柔。
她抿紧唇,依然没有说话,他也没再说什么。
电话里只有两人或深或浅的呼吸。
许知岁始终把手机贴在耳边,哪怕已经发烫了也不舍得挂断。
就算只是听着他的呼吸,都让她觉得没有那么孤单难过了。
当然,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挂,她也没问。
怕问了,他就会说那挂了吧。
她有些舍不得。
两人就这么隔着电话,听着对方的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许知岁终于昏昏欲睡时,电话里忽然又传来他的声音,“你下来。”
许知岁迷迷糊糊的,“什么呀?”
“我在下面等你。”
“啊?”
许知岁更懵了,“等我做什么?”
沈遂之,“怕你觉得我又在敷衍你,所以,我亲自来哄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会儿太晕了,只觉得沈遂之的嗓音带着笑,沾染着夜色的旖旎,好像真的变温柔了。
而他说完,又说了两个字,“快点。”
然后,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冰冷的电流声,许知岁清醒了几分。
她坐起来,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差不多十秒。
然后腾得爬了起来,套上拖鞋就朝外跑。
付童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她径直打开门冲了出去,速度很快。
小区的确是非常老旧,不过五个单元,甚至没有电梯。
最高七层,而付童住在六楼,许知岁几乎是一口气跑下了楼。
出了楼道小门,一眼就能看到小区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小车。
她略显急促的喘着气,终于停了下来。
穿着黑色长款修身大衣的男人两只手揣在兜里,微垂着头懒洋洋靠在车门上。
夜色黑沉,只有车灯的光将他半笼着,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投下阴影,越发衬得他眉眼深邃,姿态倨傲。
许知岁气息急促,心跳得很快。
她想,可能跑得太快了吧。
也是这时候,他察觉到什么,抬眸看过来。
隔得还挺远,她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和神情,却听到了自己跳得更快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