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好姜黎的离开是个契机,好在舒兰秋也听得进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直接到家里找我。”
原来这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舒兰秋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向国华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她才收拾好情绪上楼。
回到家里,舒兰秋照了照镜子,眉间淡淡的愁苦仿佛是用刻刀刻上去,眼里的退缩也仿佛与生俱来。
难道她平时也总是用这个表情看着女儿的吗?
舒兰秋心里有些慌,她努力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但太久没笑了,她根本就不应该要怎么笑。
但想到向国华的话,舒兰秋还是努力练习起来。
她不能叫姜黎一直担心着她。
……
淮市火车站,姜黎看着姜槐序的黑眼圈,感动心疼又觉得好笑。
“不许笑!我这都是为了谁,赶紧找个地方让我好好睡一觉。”这两晚上姜槐序都没敢怎么睡。
生怕姜黎在火车上遇到什么危险,就白天稍眯一会儿,晚上就挺着。
结果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早劝过你了,你不听我的。”姜黎无奈地摊手。
说实话,除了林家人外,姜黎上下两辈子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别有用心的坏人。
大概是她眼睛过于清亮,看上去防备心重且不好惹的缘故。
姜槐序瞪她,小孩子都觉得世上全是好人,哪里晓得坏人的可怕,毕竟坏人又不会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写在脸上。
舅甥两个吵吵闹闹地往出站口走。
“你这人,这是我闺女!你往后头问问去。”出站口,有人被拦住,十分不耐地推开问话的人。
姜黎往那边扫了一眼,估摸着是接人接错,就直接收回了目光。
不关她的事,现在紧要的是找个招待所,让姜槐序好好睡上一觉。
“同,同志,请问火车上的人都出站了吗?”谁知接人的那位往后头看了看后,追上了他们。
姜黎往身后看了一眼,出站口空荡荡的。
在淮市下车的人本来就不多,姜槐序困得走不动路,还要跟她斗嘴,舅甥两个闹腾着,竟然是最后一个出站的。
“应该吧。”姜黎随口道。
问话的男青年明显有些丧气,道了谢,不住地往出站口里张望。
姜黎想了想,给他建议道,“要不你再等等,火车停靠一刻钟呢,可能有人还没下车,不过你接人,是不是写个牌子比较好。”
男青年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这也没纸笔啊。
“川子,问了,没有叫姜槐序的,是不是不是这趟车啊?”正说着,有人大步走了过来,应该是男青年的同伴。
姜黎心里一凛,难道江省火车时,姜槐序躲着的人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