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大咧咧的坐在秋蝉的对面,抱着胸口,冷眼把秋蝉上下打量了个遍,讥笑着说:“几天不见,山鸡变凤凰了,秋蝉,看不出来,你在燕家过得还真挺好啊,那燕听山还真以为你是秋家嫡子呢。”
秋蝉抿着唇,努力挺直腰杆,学着燕临渊的样子,努力做出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说道:“秋叶,在这里不要拆我的台,我在燕家没地位的话,秋家也不会好过。”
秋叶的脸上闪过几分毫不作伪的惊讶,随即有点恼火的抬高下颌道:“跟了燕听山几天,还真是不一样了,你以为秋家没你不行吗?秋蝉,你信不信我现在断了你们的钱,让你妈跟你走投无路,上街要饭。”
秋蝉手心都渗出汗来了,也咬着牙抬高下颌:“断吧,你们断了我就走,到时候你们也别想联姻。”
秋叶恼怒的暴喝了一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然后抬手就去扯秋蝉的衣襟。
秋蝉以前就知道秋叶是个火爆脾气,但没想到秋叶居然敢在这种环境下动手,受惊之余,他硬撑着没躲,而是昂起脸来说:“打吧,你今天打了我,以后就别想知道燕听山的底价。”
秋叶举起来的拳头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他一张脸憋了半响,到最后怒极反笑:“行啊,秋蝉,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以前秋蝉每次来秋家都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让所有人以为这是一只兔子,谁能想到,这兔子也会咬人。
秋蝉拍开秋叶的手,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其实怕的发慌。
他以前没少挨秋叶的揍,但那时候没人给他出头,他们还要靠秋家才能生活,他就一直忍着,忍到现在,秋蝉才能够反抗。
他也不想被人欺负一辈子。
“行了,说说吧,底价是多少。”秋叶顺势坐回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斜眼扫了秋蝉一眼,说:“你这个样子,我反倒放心点,最起码在燕家也能活下去。”
秋蝉在心里愤愤的想,等燕临渊破坏了两家联姻,秋家就什么好处都要不到了,你就哭去吧!现在暂且让你高兴两天。
“这个数。”秋蝉和秋叶比划了一个手势,说:“我听燕听山和人打电话时说的,这并不是个秘密,业内人都能猜到一些,只是你们没有人脉,打听不到。”
秋叶拧眉陷入了沉思,他这趟过来就是为了在燕市开辟出新市场,燕家包下了一个叫[恒源广场]的大工程,但自己又吃不下,所以找了秋家,秋家则是有趁机打入燕市,跟着燕家一起吃肉的想法,只是他对燕家的了解还是太少,一些关键点他摸不透。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从远处走来,和秋蝉说:“秋少爷,燕总叫您过去,燕总马上要上台讲话了。”
秋蝉和秋叶对视一眼,随即秋蝉起身跟管家离开,秋叶则是抱着胳膊走在人群中,看向台上。
在城堡的台上,秋蝉挽着燕听山的手走上了台,燕听山在台上宣布了秋家与燕家即将一起做的[恒源广场]的工程,并且还宣布了与秋家的婚事。
“我与秋蝉的婚事将在一个月后举行,一个月后,[恒源广场]也会正式开始动工。”燕听山拿着话筒,声线低沉醇厚,看向秋蝉的目光深情款款:“到时候,欢迎大家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台下的人立刻开始鼓掌,在如同浪潮般的掌声之中,秋蝉的脑海里闪过了赵挽乐那张愤恨的脸。
之前他没和燕临渊达成交易的时候,还觉得当个豪门塑料夫夫、每天躺着拿钱挺好的,但现在他还是觉得算了,每天被赵挽乐找茬,还不如抱紧燕临渊大腿。
毕竟燕临渊这个人有钱是真的给啊!
想到这里,秋蝉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燕临渊,他的目光略过一个个肩膀与人头,最终在古堡的角落中找到了燕临渊。
燕临渊和一个岁数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凑在一起讲话,秋蝉目光望过去的时候,燕临渊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回过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而在燕临渊旁边的男人则是扫了秋蝉一眼,随即又回过头和燕临渊说话。
“我要的人你给我送到,你说的事我也会帮你做到。”对方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走。
燕临渊垂着眸思考了片刻后,起身往台下的方向走,他走过去的时候,还和秋叶擦肩而过。
燕临渊与秋叶之前就见过面,但是燕临渊不驯,秋叶嚣张,俩人气场不和,谁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所以也根本没打招呼,只是擦肩而过。
秋叶抱着胳膊,又在宴会上晃荡了一会儿之后,借着燕家的势头认识了不少燕市的人、宴会到了尾声之后,才起身离开曼丽庄园。
他离开的时候,还觉得一切都挺顺利,想起来宴会上的事情,秋叶不由得嗤笑一声。
他大哥和他父亲都把燕听山看得太高了,一个残废而已,还能做什么?
秋叶来的时候就是自己开车来的,走的时候也是自己开车走的,但是他开车离开曼丽庄园、行驶到一个拐角处时,突然被一辆车冲撞上来,直接把秋叶的车撞停了。
秋叶的头重重的磕撞到了方向盘上,撞得他头晕目眩,他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骂对方是怎么开的车,就看见对方的车上冲下来几个人,直接砸开了他的车玻璃,打开了他的车门,把他拖拽下了车。
秋叶下车时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看见了一根铁棍,狠狠地冲他的腿砸了下来。
腿骨被砸断、人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秒,秋叶的脑海中鬼使神差般的浮现出了燕听山捻着佛珠、静静地看着他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