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宴客来人,燕听山压根没有让秋蝉插手的意思,秋蝉也乐得清闲,转头就上了二楼的休息间。
城堡二楼的休息间不少,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都可以让客人进入休息。
秋蝉本想随便选一个休息室进去坐一会儿,但是他才刚走到一扇门边,这门里面就伸出来一只手,直接捞着他的腰把秋蝉给拽进了休息室里,下一秒,休息室的门“砰”一下就甩上了。
秋蝉被人捞着腰在原地甩了一圈,然后一头撞进了一个挺拔开阔的胸膛上,熟悉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秋蝉想都没想,一句“燕临渊”脱口而出。
将他压在门板上的燕临渊把脑袋放在他的侧脸处,恨恨的用下颌蹭秋蝉的头发,语气不善:“今天都跟燕听山去哪里了?”
刚才燕临渊看见秋蝉与燕听山一起从门外挽着手、踩着红地毯走进来的时候,恍惚间竟然好似看见了秋蝉与燕听山结婚的场面,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酸,现在一开口都带着一股尖酸刻薄老怨妇的味道。
“燕听山带我去换了衣服。”秋蝉老老实实的交代一个间谍该交代的事情:“还接了两个电话,我还看他在车上看股票。”
秋蝉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那花花绿绿的股票是什么个走势,又完全想不起来,只能略带歉意的和燕临渊说:“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真是个没用的间谍,什么情报都刺探不到。
燕临渊不会嫌他没用吧?这可不行啊,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靠山!
燕临渊一抬眸,就看见秋蝉一脸难过、委屈、还带着几分紧张害怕的看着他,顿时把燕临渊的心都看软了。
他跟秋蝉较什么劲?秋蝉如此爱慕他,又被迫要敷衍燕听山,本就十分艰难了,他怎么能凶秋蝉?秋蝉一定难过坏了。
燕临渊的薄唇越抿越紧,过了几秒,他才偏开视线,低声道:“别哭。”
秋蝉一愣,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也没哭啊。
“我知道你难,你做得很好。”燕临渊想了想,迟疑了片刻后,又说:“我给你打二十万,你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以前燕临渊看他那些兄弟哄喜欢的人的时候,都是疯狂打钱,他还听人说过一句话,给你打钱的人不一定喜欢你,但不给你打钱的人一定不喜欢你。
“真的吗?燕临渊,你真好。”秋蝉这下是真的要哭了,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感动的泪水,捧着燕临渊的手恨不得现在就跪地上给燕临渊磕一个再喊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临渊被秋蝉捧住手的时候,又一次感受到了秋蝉这炽热滚烫的爱意。
他拧紧的眉头缓缓散开,但脸上的表情却更酷了些,好似浑不在意似的、神色平淡的收回手,说道:“注意情绪,出去吧。”
秋蝉擦了擦眼睛,这回是真的擦到了泪水了,他先是转身要走,又记起来了个关键人物,赶忙回过头来说:“对了,秋家的人今天要来了,在秋家人这边,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顿了顿,秋蝉有点不好意思的补了一句:“我怕我不知道深浅,坏了你的事,你之前不是说,要帮我解除我们两家的婚约吗?我们结婚的日子可就在下个月了。”
秋蝉本意只是想问问燕临渊需不需要自己做点什么事,毕竟这些钱他拿的太轻松,总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否则心里都发虚。
但燕临渊却只听见了“解除婚约”和“下个月”这几个字,他望了一眼秋蝉的脸,继而安抚似的揉了揉秋蝉的发丝。
“放心。”燕临渊说:“会很快。”
秋蝉:?我问你我要做什么,你说很快是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听不懂?
我这智商是不是拉低了间谍平均水平啊!
秋蝉为了不暴露自己智商的短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
秋蝉从燕临渊的休息室离开了之后,转头就去了隔壁的休息室,他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老管家就亲自上来叫他。
“秋少爷,您的二哥来了。”老管家语气温和的说:“秋叶少爷说很想念您呢。”
秋蝉听到[秋叶]这两个字的时候,原本因为收到钱而激动兴奋地好心情瞬间坍塌了。
他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来,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顺便看了一眼休息室里的穿衣镜。
镜子里的男孩矜贵清俊,如同钻石般闪耀,但是当他看向镜子里的时候,却仿佛透过这一层镜面,看到了自己在秋家时被欺凌的岁月。
“走吧。”秋蝉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向了门外。
他知道,这一场深不见底的联姻之战,现在才刚刚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