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就这么水汪汪地望入男人眼底，干净纯粹。

此时此刻的她，倔强又坚强的模样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封九辞一直都知道，江芸思对他的帮助很大，她还会时常去沁园照顾曲蕴，这一点，是旁人不能比的。

“有些事情，查清楚会好一点。”封九辞回答。

江芸思说：“可我觉得，你是怀疑我和江亦清勾结。”

“芸思，你想说什么？”封九辞非常严肃。

江芸思低着头，呆呆地注视着封九辞白皙的手，忽然，她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在他下意识要抽开那一瞬，江芸思鼓足了勇气，对上封九辞的双眼：“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非常坚定的一句话从江芸思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震惊到了封九辞。

男人漆黑的眼睛深处，冰凉的光在一瞬间变得刺骨，他没有丝毫犹豫，抽出手。

这一瞬间江芸思的心都变得冰凉。

她看封九辞的眼中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失落，显然，没有想到封九辞会这么冷漠，她的心里，很难受，但她还要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用最轻松的口吻告诉封九辞：“我只是想稳定一点，没有别的意思。”

“江风没跟你说过什么？”封九辞重复之前的话。

江芸思说：“我这两日没怎么见过江风。”

“两家联姻，对彼此是有很大的好处，只不过，芸思，你要想清楚。”封九辞一双凌厉的眸子落在江芸思的身上，告诉她：“我答应过江风，不会让你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会让你得到应有的尊重。但是，和我结婚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若是不结婚，京都的人会一直盯着我们两人的婚事，时间拖久了，别人一样会笑话我，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江芸思反问。

封九辞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芸思说：“我知道你心里边没有我，但如果你不想答应这一门婚事，大可以在一开始就拒绝，哪怕是江风主动提的，你也有拒绝的机会，可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你让我如何收场？”

“若是，你当初在孔家的晚宴上否认，大家也只是笑一笑，过几日就会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可现在……”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控诉封九辞的自私和不负责任。

而她，是真的对封九辞好，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只要是和封九辞有关的事或人，江芸思都尽心尽力，哪怕是面对曲蕴这样的老人，她也会亲自照顾，凡事都亲力亲为，这样的一个人，对封九辞难道还不够好吗？

江芸思自认为自己对封九辞已经很好了。

封九辞其实也知道她的好，但有些事情，不是一方付出就能得到另一方的回报的。

“你好好想想吧。”封九辞给她考虑的机会。

江芸思轻笑一声，摇摇头：“我不需要回去想，我心里头很清楚，如果不是深思熟虑，我也不会主动跟你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难道你还不清楚？”

“如果你不愿意……”

话音一落，江芸思忽然沉默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害怕自己说的话太严重，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两人面对面，此时此刻的气氛变得非常压抑。

她就这么冷冷地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瞳，看着他眼底的光，心中有了答案。

江芸思一口将滚烫的茶水饮尽，“你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