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懂规矩的,这太子不动筷,她也只能干看着,文兴贤看她那模样,也十分懂事的夹了一筷子放在碗里,但并未吃。
礼仪到了,邱妙言自然不再客气,抄起筷子就夹,小口小口吃着,不时还用袖口遮住嘴巴,看似慢,不会儿,袖子上全是火锅油!
苏浩嫌弃巴巴的递给了她一块绢布,这太子面前,太失礼了,成何体统!
邱妙言也不想啊,可真的太好吃了
苏浩与文兴贤闲谈间,房间里丝竹声起,柳叶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里面,在屋子中间翩翩起舞。
文兴贤见气氛起来了,也拿起桌上的酒壶,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浅酌起来。
苏浩内心十分不爽,你咋就自己喝呢!太小气了!便自己动手拿起酒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文兴贤一时语塞,他可没有给别人斟酒的习惯,这苏浩直接来抢,他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酒过三巡,文兴贤也觉得乏味,转头对苏浩说道
“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苏公子最近有没有佳作啊?孤最近可能就会返京,临走之前想带点东西回去。”
苏浩闻言也放下了酒杯,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是说今天怎么请自己来看表演,原来还是打着进货的主意!
“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草民连日未见太子,心神不宁,别说创作了,就是起床吃饭都得让人伺候。”
文兴贤本想端杯的手一顿,心里对苏浩暗骂不已,你这不好好好的坐在这吗!也没见你需要人伺候才能吃啊!这货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还好自己留了后手。
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对苏浩笑了笑,苏浩顿时头皮发麻,感觉这小子又要出损招了。
“既然你不见我想不出来,那便同我回京吧,到时将你安排成太子府的属官,你每日就能看见我了,也能给我大商留下许多好诗。”
文兴贤语气轻描淡写,说话之间还砸吧砸吧嘴,仿佛在说这酒有些淡了。
苏浩心里苦啊,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吧!我酒楼每天日进斗金谁稀罕做你的属官,一言不合还得砍自己脑袋!
“刚才草民灵光一闪,忽然有感,殿下刚才说了什么?”
“叫你太子府当属官。”
“不对不对,上一句!”
“近日可有佳作?”
“有!”
文兴贤内心冷笑两声,那些炸刺的武将自己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收拾不了你小子!
“哦?念来听听。”
苏浩擦了擦汗,这要是不给点东西,估计真得把自己给顺走,说就说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草民刚才有感而发,也不知道应不应景,望殿下不要责怪。”
“但说无妨。”
文兴贤也提起了精神,对于苏浩的作品,他可从来没有失望过。
苏浩又转身向老仆讨来笔墨,刚想写下,但又觉得自己文字不好,又转头看向邱妙言,邱妙言心领神会接过纸笔,定定的看着苏浩,等待他的下文。
“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毫不拖泥带水,一口气念完之后,看着呆若木鸡的文兴贤,心里得意万分,看来这逼自己又装稳了。
邱妙言的美目也瞪的老大,看着自己亲手写下的诗句,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浩,他还有什么故事吗?没有阅历怎么会写出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样的话语?
文兴贤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苏浩
“你去过凉州?”
苏浩摇了摇头,内心已起波澜,不会自己随便抄的诗在这里有真实的地名吧?这可太狗血了!
“那你怎么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有感而发罢了”
好一个有感而发!文兴贤看到这诗瞬间想起自己在凉州的日子,每日与皇爷爷一起骑马打仗,风餐露宿,痛击匈奴好不快哉!只是这后面一句让他不禁有点沉闷,好些人都回不来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对着苏浩说道
“若天下文人都有你这胸襟,何愁匈奴不灭。”
“匈奴?”苏浩心里纳闷了起来,按照这里的繁华程度来看,匈奴不是早已经打跑去欧洲了吗
文兴贤有感而发,端起酒壶一饮而尽,连呼不够痛快,让老仆再次搬来两坛酒。
直接递给苏浩一坛,仿佛回到了凉州的时候,扯开酒盖就与苏浩对撞一下,苏浩哪敢不从,连忙接下。
酒坛也不大,就茶壶大小,两人足足又喝了三坛才停了下来,文兴贤脸色通红已有醉意,至于苏浩更好不到哪里去了,这酒不愧是太子喝的,入口温和,小酌一点感觉都没有,连续三坛一下肚,酒劲直接爆发出来,现在已经是头昏脑涨了。
两人又是家事国事天下事,无一不谈!老仆见讲的话越来越离谱,已经涉及到国家大事了,连忙挥退了跳舞的众人,自己也识趣的关上了屋门,到船头去了。
“苏兄,你总说我朝武将脑子不好用,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如果你为一方主将,如何退敌?”
邱妙言暗暗咂舌,看来这苏浩真不是跟他吹牛,这太子还真跟他称兄道弟起来了
苏浩只是一笑,摆了摆手
“小意思,那匈奴只是地域广大,但人丁稀少,根本不足畏惧,若我为将,我会主动出击,并不会坐以待毙!”
“你想啊,他是年年难过年年抢!你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犯病,自然不能提前防守!”
“可大军出征,塞外苦寒,粮草军械运转十分不利,大军没有物资保障,若是被敌人切断补给线,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文兴贤苦笑了一声,主动出击,谁又不想呢!补给就是一直的难题!
苏浩一听他的想法,瞬间嗤笑一声,邱妙言在一旁更是人都麻了!桌下连忙用手捏了捏苏浩的腿,苏浩却毫不在意又继续说道
“所以我说当朝将军脑子都不好用,这点办法都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