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李鱼:要不……再、再来一口?就、就一口qaq
她舍不得走呀!!!
嘤嘤嘤嘤嘤!!!!
野狐狸委屈极了,只恨自己不是个真正的人类女子,这样的话,也不至于一道菜就吃了一口,就得撤下去了。
凭什么只能吃一口啊!而且她的餐桌上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一道菜啊!
这道菜实在是珍馐佳肴,尝过了这道菜,再回到没菜吃的清修日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捱过来。或许这就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她嘴里的小尖牙犬齿,都好似慢慢地冒了出来。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点子,也都开始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鬼使神差的,她的一只手就抚上了他的侧脸。
一点红不敢睁眼,也不敢乱动,只觉得一个气息轻轻撒在了他的耳边,令他的耳根子都已酥了,那总是喜欢折腾他的狐狸美人、狐仙娘娘呵气如兰,在他的侧脸上“吧唧”一口,结结实实地亲了亲他,又亲亲热热地缠住了他,黏人得要命。
他几乎都要忍不住勾起嘴角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只是在想:现在还不是睁眼的时候,万一这位狐仙娘娘,还没把自己的狐狸尾巴收起来,他这骤一睁眼,把她吓得厥过去可怎么办
他倒是打算一装到底,但随后,他就发现,这野狐狸实在是又喜欢卖娇、又喜好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忽然一下子,他好似忽然回到了那个被毒龙帮帮主郑克展捉住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在阴沟里翻船,被那毒龙帮郑克展所擒获,郑克展把他浑身上下所有重要的大穴全都封死,把他用铁链子吊了起来,用一根带着勾刺的鞭子,恶狠狠地鞭笞他,那勾刺扒在他的身上,一甩之下,已叫他皮开肉绽。
那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那可是钢鞭,上有机括,被这样的东西折磨,若不是是他冲穴快,估计就要被打死了。
而现在,他也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那手臂化作的藤蔓,好似也是一条充满着勾刺的鞭子,恶狠狠地折磨着他,鞭子每到一处,那处的肌肉就在止不住的抽动,好似已忍受不了这酷刑的折磨。
那时候是他被封死了行动,动都动不得,现在却是他没法子动,一动就露馅。
一个人若是被放进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炸,却还不许他挣扎惨叫,那该是一种怎么样可怕的事情呢?
现在,一点红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他的额角忽然也已迸出了青筋。
他感觉到李鱼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是一个高傲的女皇,正在看着匍匐于自己的奴隶一样。
他简直恨不得立刻睁开眼,去瞧一瞧李鱼现在的模样,可他却不敢贸然睁眼,他对待李鱼是如此的温柔细心,简直已不像是中原一点红,可……可李鱼又是怎么恩将仇报的呢?
她恩将仇报!恩将仇报!
半晌,一点红终于忍受不下去了,他假装惊醒,恶狠狠地睁开了眼,咬着牙嘶声道:“你在干什么?”
李鱼的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果然已经藏好了。
李鱼的脸色已是嫣红,她的眼角也又红了。
她眼角红起来的时候,这张美艳动人的脸,就显得攻击性小了许多,漆黑的长发也乖顺地披散在她的肩头,让她看起来像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
她咬着牙,声音细若蚊吟:“你……”
一点红挑眉:“……我?”
李鱼嚅嗫着恶人先告状:“……你怎么忽然醒了,真是吓我一跳。”
一点红被她的不要脸惊呆了,他眼眶发红,恶狠狠地瞪着她,简直好似一条恶犬,正要对着他的主人嘶嘶磨牙。
第二天一早,懒狐狸赖床了。
这是肯定的,她本来就懒洋洋的,骑烈马还骑出毛病来了,这不,一早醒来,感觉又欠冬青油推拿了,毕竟……哪有狐狸会驯烈马啦!
一点红倒是一早就出去了。
这匹烈马一向是没有赖床的习惯的,早上醒得又早。既然昨天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他顺带着就先把这些事情处理了吧。
首先是回了一趟杀死冯彩屏的那间屋子。
这个地方,本就是著名的三不管地区,云贵民风彪悍,江湖门派林立,又多以蛊术一类的邪门东西出名。在这里生活的人,死得多惨的人都见过,区区一个冯彩屏算得了什么?这客栈的掌柜小二,两眼一闭,权当什么都没瞧见没听见,至于报官嘛……
江湖人斗殴,报官是觉得自己活的实在够长了?
所以,即使他杀人的动静那么大,即使这人死在他的屋子里一整天了,也不见有捕快上门来查。
他自是先去处理了冯彩屏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