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男子，女子天生好似就弱势几分，因为体力上的不足。

若是这边不封锁，女眷冲到了男人们那边去，乱套了不说，若是那边上演了全武行，女眷是最容易受伤的，这怕是南康王不想看到的，他并不想拉仇恨。

事实也确实如此，男人们那边已经从口舌之争演变成了全武行。

对战的，是南康王这个老当益壮的沙场老将，和封都盛这个一直没放下武艺，年少时也曾征战过沙场的君王。

“皇叔若是对侄儿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说，你我叔侄之间何至于此？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刀剑相向？”封都盛还是不太理解老皇叔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谁让你爹死的早，若是你爹还在，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了，现在你相当于是替你爹在和本王战斗，认真些。”

封繆不满他的糊弄，自己还没老的提不动刀，不用他让。

“皇叔，我爹要是在这儿，您还会动刀吗？”据他所知，老皇叔和父皇的关系极好，老皇叔怎么可能和父皇动手。

“不会动刀，但会打架，你年轻，碰了伤了的好恢复，你爹不行，他要是活着，比本王都大，自然要心疼他一些。”

皇兄若是伤了，他这个做皇弟的肯定会被命令侍疾，皇兄有这个权利，他可不会傻到给皇兄机会折腾自己。

“所以你兄弟是真爱，你面前这个侄子就是抱来的呗？老皇叔，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皇叔，做人怎么能双标成这个样子？”

封都盛看着老皇叔一脸的委屈，但手上的力道却微微加重了些，老皇叔要的是尊重，他愿意给。

周围的大臣见陛下和南康王你来我往的，却都没下死手，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坐回去，而是站到了不会被波及的地方。

谁知道现在的平和能保持多久？南康王既然做了在宫宴上生乱的事，想来也不会忌讳做的更多，他们还是躲远一些，省得受无妄之灾。

“下雪了。”我透过门扉看向殿外，目光透过层层风雪直射到那边大殿，可惜那里的殿门紧闭，我完全看不到里面发展到了哪一步。

“是啊，下雪了，想来快结束了。”皇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听见她的声音，我急忙回身行礼。

“不必多礼，本宫不过是有些忧心，想找人说说话而已。”皇后轻蹙着眉头，满是愁容。

“娘娘请宽心，陛下必然安然无恙。”毕竟是亲叔侄，南康王虽然下手会重些，但必不会要人命。

“朝慈。”皇后沉默了很久，突然叫起来我的名字。

“娘娘想说什么？”我一直将一部分心神放在皇后身上，就是防止她突然叫我，而我不会反应不及时。

“南康王今日在宫宴上发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皇后突然的问题把我问的一懵，我是哪里露了端倪吗？可是我只是猜到的啊，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该怎么回？

“娘娘多虑了，臣女什么都不知道，臣女和南康王的交集仅限于参加过朝盛郡主的及笄礼和南康王对臣女的刺杀，其他的，臣女一概不认。”

暗卫印的事也不知陛下是否告诉过皇后，但这事儿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所以我说谎了。

“顾朝慈，你要为你说过的话承担责任的。”皇后突然严厉的语气把我吓了一跳，所以她究竟想我交代什么？

我忍不住在心中沉思，皇后的行为究竟是她自己的作为还是皇帝的指使？

若是她自己自作主张，那只能说，皇后已经起了私心，想为太子增添一份筹码，让陛下忌惮太子，却不能废了太子。

若不是皇后的想法，而是陛下的指使，那只能说明，陛下知道我手里有什么，他在等我表态，看我是会把暗卫印直接给他，还是听南康王的话等胜负分明的时候再行动。

以陛下掌握的势力分布，想来是第二种情况了，只是这枚暗卫印，我还真不能直接给他。

这枚暗卫印我打算还给南康王，这是他们封家叔侄自己的事，何必拉上我一个外人。

等我把暗卫印还给南康王，他是要给还是要留，就都由他自己下决定，我一概不掺和。

收敛心神，我不敢在皇后面前思考太久，这会让她更加怀疑我，所以我的所思所想不过都是转念之间的事，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低头组织了一些语言。

“娘娘说的是，臣女自然会为自己说过的话承担责任，臣女与南康王的交集确实不多，而且有私怨，所以南康王今日的作为，臣女不知情。”

不承认，坚决不承认，怎么都不会承认。

“那朝盛给你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南康王又托她给你带了什么东西？”皇后眯着眼，她没想到，往常那么偏向于她和陛下的人，今日会为了南康王而有所隐瞒。

“那封信，自然是南康王的休战帖，他嫌在我身上浪费人手，所以写封信来告诉我，他要停止对我的刺杀了。”

“至于朝盛郡主给我的东西，那不是南康王给的，不信娘娘可以问一下郡主，那究竟是谁给我的，还可以问问那究竟是什么。”

希望封岁和不要拆我的台，不然我死之前，一定拉上她当垫背的。

皇后没有去问封岁和，她选择了跳过这个话题，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不问封岁和最好，省得我提心吊胆的，现在这样最好，等我把东西还回去，就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

当然了，还小印回去的时候要让陛下知道，这样他就会明白我的选择，想来他虽然还是会生气，但找不出理由处置我，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只要我和我爹爹还有用，我弟弟们又能继我和爹爹之后为国效力，陛下对付我的可能性就会很小，我想赌一次，只为安心。

不然真的由我将暗卫印交给陛下或是太子，迎接我的将是帝王无止境的怀疑。

我其实严重怀疑南康王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把暗卫印交给我的，他刺杀不了我，就给我挖了个大坑等着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