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说那些已经没用了。
过去了的事,再提也没意义。
面对她此刻的疑问,沈郗望着路上如织的车流,说:“我也忘了我要说什么。”
吕嘉昕没有追问。
他们已经走出公园,沿着马路边散步。有风吹来,拂在面上很舒服。路过一家便利店,她找他要了钱去买冰淇淋吃。
——
跑步出了一身汗,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里洗澡。吕嘉昕随手将长发挽成丸子,站在花洒下面,淅淅沥沥的水珠淋下来,冲掉了浑身的疲惫。
从浴室出来,却不料沈郗在她房间。看样子他已经洗过澡了,穿着宽松的白t恤,黑色短裤,腿比女人还白皙。
见她出来,沈郗说:“要看电影吗?”
“现、现在?”
这都几点了?他们都已经洗过澡了,出去不就又弄脏了?回来还得再洗一遍,想想都好麻烦啊。而且,她跑完步身体太累了,不太想出去。
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沈郗说的看电影,是两个人坐在家里看,准确来说,是在书房里。
吕嘉昕才知道他的书房还是多功能的,空白的那一面墙壁缓缓垂下来白色的幕布,可以用来看电影。
两人就坐在沙发上,找了一部英国片子,主线刑侦副线男女主爱情。吕嘉昕没看过,觉得法医小姐姐和警官的设定很带感,端正坐姿认真看起来。
电影剧情紧凑,一环扣一环,每当案件快要水落石出时,总会陷入死胡同绕不出来,或者被暗处的人阻拦,导致看到三分之二,还没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男主角此刻带着法医到了一个废旧的地下室,四周黑漆漆的,两人只能用手机的照明功能照亮。
冷白的光打在男主角脸上,衬得他侧脸深邃英俊。法医跟他交换了眼神,他颔首,两人开始分头行动,寻找新的线索。
为了营造电影院的气氛,沈郗关了书房里的灯,前面的大屏幕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不过现在这一幕正好是黢黑的地下室,所以书房里也很暗。
吕嘉昕忽然靠近沈郗,他以为她有点害怕,正要伸出手臂揽住她肩膀,告诉她别怕,却听见她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觉得谁是凶手?”
沈郗:“……”
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他轻咳一声,反问:“你觉得呢?”
吕嘉昕故作沉思地摸了摸下巴,仿佛很是了解这类剧情的套路:“一般情况下,一开始认为的嫌疑人都是掩人耳目,坏人往往是观众最意想不到的任务,就是为了达到惊天反转的效果。”
她说得很有道理,沈郗点头表示认同。吕嘉昕继续分析:“男主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师感觉怪怪的,每次都很殷勤的给他们提供帮助,但好像都没帮上忙,反而让他们绕远了,应该是故意的。凶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他。”
沈郗不语,她又说:“女主的继母也有点奇怪啊,对女主也太好了一点吧,总觉得不太正常。”
大概是电影院的既视感太强,吕嘉昕说话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热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敛了敛眼眸,沈郗尽力去忽略,却发现有点困难。
忽然,电影里的女主角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碰倒了柜子上的花瓶,瓷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吕嘉昕也被这声突如其来的脆响吓了一跳。
男主角立刻过去,蹲下来查看她有没有伤到哪里,纯正的英语,低沉富有磁性:“你还好吗?”
女主抿了抿唇,表示自己还好,只是膝盖磕破了皮。
地下室太黑,手机的照明效果不怎么好,所以她才会不小心撞上柜子。男主瞥了眼地上摔碎的花瓶,又看向身侧的柜子,这才发现柜子因为她的撞击偏移了一角,露出后面的墙壁,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男主把受伤的女主抱到一边,站起身用力推开柜子。
女主见状不顾腿上的伤,站起来帮忙。两人合力将柜子移开,只见原本被柜子挡住的墙壁有一个两米长的凹槽,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啊——”
吕嘉昕猝不及防,看见尸体的惨状吓得尖叫一声,别过脸去埋进沈郗的胸膛:“我靠!我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谁知道是……”
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电影里的女主即使是法医,在没有心理准备下看到一具尸体,还是被吓了一跳,男主非常绅士地捂住她的眼。
片刻后,女主拿下他的手,甚至还笑了一下:“我的工作来了。这具尸体也许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吕嘉昕眼睛不敢睁开,心脏到现在还怦怦乱跳:“尸体的画面过去没有?”
沈郗看着幕布,女主戴上了白色塑胶手套,正准备进行初步验尸,忽然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电话,画面就转过去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撒谎说:“还没有。melissa在验尸。”
验……验尸?
靠!那岂不是更加恐怖?
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停留在脑子里,她魂都吓没了,听他这么说,她就更不敢看了,害怕晚上睡着了做噩梦。
沈郗嘴角勾了勾:“要开始解剖了。”
吕嘉昕:“!”
她继续躲着不看。
不对,她仔细听了一下台词,好像不是解剖尸体应该说的话,女主在跟人打电话。怎么可能一边打电话一边解剖?
吕嘉昕抬眸看向屏幕,只见女主角此刻站在走廊一角,跟父亲通话。
她轻舒口气,反应过来后捶了沈郗一拳:“骗我有意思吗?”
沈郗趁机攥住她的手,将人拉进怀里,声音低低地说:“有意思。”
她刚才趴在他怀里,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他什么都感觉到了,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了哪里,反正没认真看电影。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却没舍得离开,手臂搂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