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妃在紫禁城等儿臣。”他说的认真，妲己也听的认真，最后对他笑笑。

“母妃等着你。”

本来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妲己应该回去，可是弘历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妲己，倒是叫妲己有些心软。

“母妃不肯多陪陪儿臣吗？”他看上去非常紧张而且向往，“儿臣想母妃陪着多说说话。”

于是最后变成了妲己旁听了四阿哥的课许久。

然后感觉到四阿哥确实聪明，说的严肃点，说不定有治世之才，反正是比三阿哥强多了。

三阿哥养在齐妃身边，皇上看了三阿哥的功课都头疼。

但是四阿哥，显然比三阿哥聪明的多。

妲己看着那孩子，眸色晦暗。

宫里没有身份地位，太聪明了不是好事。

若是四阿哥是皇上嫡长子，那么聪明优秀就是他成为储君的基本素养，只能为他恢弘的未来加分。

但是四阿哥只是一个养在圆明园的没有母家的落魄皇子，若是聪明的过了头---怕不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等到送走了，太傅，妲己又坐到了四阿哥身前，认认真真的问他。

“你今日是有炫耀的成分在吗？”她看着四阿哥，神色柔和，“柔母妃没有怪你的意思，母妃就是想知道，平日你也这么和师父说话吗？”

四阿哥咬了咬嘴唇。

下午的少年实在是太英气勃发，聪明的过了头，这让妲己很难不担心什么。

“是不是因柔母妃在，所以你想表现的好一点，然后叫柔母妃开心？”她轻声哄劝着，最后四阿哥点点头。

“母妃---不开心吗？”

妲己笑了笑：“你聪明自然是好的，柔母妃只是担心你---你太小了。”

四阿哥愣了愣，面露不解：“儿臣求母妃解惑。”

妲己摸了摸他的头：“你还是孩子--你要知道，最后只有一个人会接替你皇阿玛的位置，帮你皇阿玛分忧，是不是？”

四阿哥点点头：“是，皇阿玛太忙了，所以都没有时间来看我---儿臣很想为皇阿玛分忧。”

少年赤子心，大概是上一回皇上和他说了些什么吧。

妲己笑笑，神色温柔：“但是你想啊，你三哥也会想要给你皇阿玛分忧。”

四阿哥皱皱眉：“这不是好事吗？如果这样的话，皇阿玛就会少辛苦一点。”

“唔，那柔母妃这样和你说，只有你皇阿玛最喜欢的孩子才能帮他分忧，只有一个人会是你皇阿玛最喜欢的孩子，你明白吗？”

这一次四阿哥思考了一段时间，最后他迟疑的开口：“所以三哥的母妃---不会喜欢我。”

是个聪明孩子，一点就通，于是妲己点点头，摸着弘历脸蛋的手也带着怜惜了。

“弘历没有母妃，所以难保不会受欺负，”她轻声的说着，看着那张少年人的脸，“你只能靠自己，所以就不要过的太优秀，不然你三哥的母妃说不定会欺负你---柔母妃不会时时刻刻在圆明园，你皇阿玛也未必有时间关照到你，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所以不能叫你三哥的母妃不喜欢你。”

她慢慢的谆谆善诱，还是温柔的，她不想把夺嫡之战这种惨烈的事情这么早就和这个养在圆明园的赤子挑明。

算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