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子姐姐……”

或许是因为饼干盒的出现，少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

豆大的泪珠滑落，掉到她的脚面上、地面上。

绽开，如同花朵。

少女松开了拉着曹喧云衣角的手，将饼干盒和小熊玩偶一起紧紧抱在怀里。

少女低着头，能听到微弱的抽泣声，但仿佛是少女在刻意隐忍，这个声音始终不大。

感性、天真、无邪。

这些词语完全不足以用来形容此刻少女。

她就像一个很要强的小孩子，明明很脆弱，却还是想要强迫自己坚强。

“她也很喜欢你、在乎你，你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伶子姐姐希望带你离开，现在她不在了，你也可以寻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曹喧云轻轻揉了揉少女的额头，转身准备离开。

繁花之梦同样有驱逐浓雾的作用。

在雾中行动，并不是一定要依赖少女。

“哥哥，可以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少女突然开口。

“除了带你离开，我尽力。”

曹喧云平静说道。

“我想让伶子姐姐在这里睡下。”

少女怯生生的说道。

曹喧云明白，少女口中的“睡下”，是指将刘伶的尸体埋在这里……

曹喧云没有拒绝，带着少女返回精神病院，敲碎石像，将刘伶高度腐烂的尸体埋在了最大的这棵松树树下。

填土时，少女将饼干盒和小熊玩偶一起埋进了土里。

或许在她的心中，她期望“小熊”能够代替她一直陪伴着刘伶吧。

“你的请求，我都完成了，现在我要走了。”

在填好的土丘前立起数块石头，曹喧云平静的说道。

“哥哥，你真的不愿意带我离开吗。”

“伶子姐姐已经不在了，除了你，已经……”

少女蹲坐在地上，小声的诉说着。

院长的疯狂是显而易见的，除了曹喧云，少女已经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

或许少女明白曹喧云并不喜欢她，她只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

曹喧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句就在嘴边的“不愿意”他没能直接说出口。

“哥哥，我会很听话的……”

少女的头更低了，曹喧云的沉默，让她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听吗？”

曹喧云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对少女做出了多般取舍。

“……”

出乎意料，少女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包括让你做伶子姐姐不愿意看到你做的事情，你也会听从吗？”

曹喧云平静催促。

“……”

少女依旧沉默。

“哥哥，对不起，我……”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女支支吾吾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还真是拿小孩子完全没有办法啊。”

“你叫什么名字？”

曹喧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少女的话，蹲下身子，轻声询问。

“小霜……伶子姐姐说我像霜雪，所以给我取名叫白霜……”

少女小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