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还心存一丝侥幸,希望外面的人只是路过去卫生间,却在下一秒,门口忽然传来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许岁手指抠着被子的拉链,半天才道:“我其实找过你。”
虽然不太健康,却是泡面绝配。
许岁做贼心虚地朝床下瞄一眼,手心全是汗:“您去睡吧,我小点声。”
“那我们好像错过了好几年。”许岁抠着指甲缝,嘴角挂的一抹笑让人有些心疼。
许岁过去走了走,之后顺着一条小路来到南操场,晨练的学生很多,却没找到她想找的那个身影。
过了会儿,她翻开被子,凑过去吻他。
他实话实说:“有点胃疼。”
陈准手指挠她痒:“还在生气?”
她把面桶放在书桌上,撕掉鸡肉肠的外包装,整根放进去。
她又去了北操场,这里相对大很多,看台上可以同时容纳几千人,相邻就是比赛规格的篮球场。
她嗓子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惊惧之下,眼睛一翻,吓瘫了过去。
“小鸡炖蘑菇的?”
她拍掉他的手。
许岁嗓子干得快冒烟,努力咽了咽口水:“怕影响您和爸爸。”
三年前的那晚以后,许岁不敢见陈准。
许岁掀开被子,骑着他的腰下地:“我去给你泡个面。”
整间卧室顿时亮如白昼。
她试过在网咖通宵玩游戏,试过夜店蹦迪,抽过烟,喝醉过。
“哎!怎么走了,我帮你叫他。”男生好心道。
“八年吗?”许岁在黑暗中忽然开口。
许岁一愣,如坐针毡。她硬着头皮挑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一线月光为彼此照明。陈准看着怀里的人,平静却坚定地道:“我发誓。”
郝婉青身上披一件针织毛衣,手肘撑着书桌,看许岁吃面。
“没吃。”陈准说。
“别折腾了,小心被发现。”
陈准根本想不起来,因为是未曾挂心的一件事。
许岁低下头,他嘴角的那抹弧度狠狠刺痛她的心,看样子这段日子他过得还不错。
“嗯。”她给他让位置:“家里只有这种口味了。”
很久后,终于分开。
许岁却轻声问:“所以八年里你没变过?”
郝婉青是个无神论者,可此刻当真以为见了鬼。
“不用。”许岁说:“我不是来找他的。”
郝婉青推开门,没等进来先出声:“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
江贝以为她还在为失恋而痛苦,没课时领着她到处疯玩。然而她的心情没有得到片刻疏解,边后悔边难过,边恨自己又边对他产生无法解释的情愫。
等待几分钟,浓浓香味散发出来。
许岁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体育场和篮球场之间的夹道上站着两个人。女孩子高挑的身材,披肩长发,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瞧见的柔美样子。
许岁小声:“你冷不冷?”
在折磨自己一段日子后,一个天气很好的早上,她终于想通了,决定去找他。
陈准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很熟悉,他猜测她有话要说,便一时收声,等着她继续。
对方一抬眼,指着一个方向:“可巧了,不就在那边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岁挤出个笑,点点头。
那时候,同宿舍的兄弟在追系花,全年365天无休地为对方送早饭,某日兄弟有急事,便将送饭的差事托付给陈准,猜他不肯去,兄弟直接跪地请求,陈准条件反射地叫了声儿子,这忙也就不得不帮了,后来他去食堂路上遇见传话的学弟,顺便一提,说给某某送早饭。那女孩是系里红人,平时身边的男生趋之若鹜,学弟便理所当然地以为陈准也在追对方。
“真的是你。”对方穿着背心和黑色短裤,应该是刚刚运动完,脖子上都是汗:“来找陈准?”
谁成想郝婉青在门口停留片刻,竟走进来,坐到了她床边:“晚饭不好好吃,半夜像耗子似的东一口西一口。”
他顿了顿:“我心里只惦记你也不是一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