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回肘顶他胸口:“你才粗声粗气!”
“您指哪方面的?”
陈准忽然开口:“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月亮没有小时候亮?”
郝婉青敲了敲脑袋,回忆许岁初中和高中还有哪个男同学留在顺城发展,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个人。
“您还是不笑比较正常。”
是许岁高中时的班长,那男孩子浓眉大眼,脸上一对深酒窝,个头很高,人微微胖,给人一种很憨厚可靠的感觉,听说他毕业后考公,现在在镇档案局工作。
不管怎样,女儿总算有了新进展。
“没注意,但我认识她,以前初中时她低我一级。”
许岁点点头:“我爸这段时间情况挺稳定的,精神状态也不错,我可以回去的。”
“下月中旬。”
“我知道你在,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我妈以为遇见了跟踪狂。”许岁站到太空漫步机上,一并晃动双腿:“那你看见前楼徐姨的女儿了?”
郝婉青抱着三友往家走,越想越靠谱,步伐也不自觉变得轻快起来。
陈准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她挡在太空漫步机上没让动。
“我……”
陈准想起一件事:“之后我可能没法天天过来了,年前动保基地那边会有一次领养活动,如果你能抽出时间的话,可以过去看看,顺便帮个忙。”
许岁抬起手中的黑色本子:“买个记事本还能用多久。”
两人没再说话,许岁慢慢吃着雪糕,抬头往天上看去。
陈准则从袖口里拨出腕表掐算着时间,也不自觉瞧向天空。
郝婉青捉摸了一路,这些日子总觉得女儿躲躲闪闪有秘密,又心想她可能离家太久,不适应小镇上慢节奏的生活,才会花些时间出去散散心,但她今天忽然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许岁一怔,两人此刻竟想到一处去。
陈准低下头,前额抵住她肩膀,笑出声来。
陈准点着她鼻子:“没良心!”他掰着手指数:“这个月从头算,我们见七面,才三次,剩下要不在吃饭,要不在车里听歌或外面散步,我每次都想着干那事了”
那支雪糕她终于吃完,雪糕棍还含在嘴里,被牙齿咬的一上一下地动。
陈准又逗了她几下,才站回原来的位置。
陈准点头,“够用了。”他双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想要拿什么。
郝婉青帮她整理几下:“快点洗漱睡觉去吧。”
“……您怎么了?”
陈准那根雪糕几口就吃光了,他没有站到器械上,而是斜靠着旁边栏杆,两手插着大衣口袋,长腿交错站立。
不敢想象她在知道真相时,会不会气的晕过去。
今晚月圆,但似乎云多,它周围一层雾蒙蒙的光晕。
“你说呢。”
在许岁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他的吻再次劈头盖脸落下来。他手掌按住她后脖子不让人逃,脑袋稍微打横,舌在她口中作乱,他像一头兽,肆意对待着手中的猎物。
那支雪糕许岁吃的很慢,是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欢的奶提子口味,这个牌子几乎要停产,他竟在小区超市里给翻了出来。
许岁想起小时候,那时小区里还没有建路灯,可每到月圆夜,地面明晃晃的,晚上和白天一样亮。
许岁听到塑料包装袋的窸窣声,忽然惊诧地看了他两秒,一把将人推得更远,过过嘴瘾也就可以了,没成想他会动真格:“十分钟你也不放过?”
他两个手臂从后撑住横梁,将许岁圈在中间,这样一站,两人竟差不多的高度。
不久后,陈准也终于同她分开来,后退一步,替她抹了抹唇角:“你能待多久?”
郝婉青嗔怪地拍了拍女儿肩膀,又仔仔细细瞧了她一阵,忽然道:“有好事一定要告诉妈妈。”
她脖颈纤长,那处皮肤很细腻,这样握一会儿,掌心便沾上暖暖的温度。
许岁心说光一次他就把她折腾的够本了,这样想他,他一点不委屈。
然后许岁用最后的两分钟跑到小超市买了一个记事本。
赏月一分钟。
一共十分钟的时间。
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头顶的几根发丝冲到前面来。
他们拿出四分钟用来接吻和说废话。
两人中间隔着一两米的距离。
三分钟边吃雪糕边聊天。
许岁转身要走。
“别动。”他又往前逼近几步,把她完全挤入墙角并藏于身前。
这时候,楼体那边应景地传来脚步声,在安静的夜幕下,来人走路似乎格外焦急。
陈准又伸进衣服口袋,掏出的却是两支雪糕。
许岁进门后,郝婉青还没睡。
许岁心里没底,试探道:“徐姨女儿的事,跟陈准说了吗?”
这一晚上,鸳鸯谱被她点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