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枭越这番话,沈钧还没表态,沈律就先急了。只是不等沈律说什么,沈钧就已经率先冲沈枭越摇了摇头,“我没事。”
“别犟。”沈枭越蹙眉。
“我没有犟。”沈钧抹了把脸,“我是真没事。”
沈枭越看着沈钧抿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他能理解沈钧的心情,他们的心情都一样,只是沈钧出去那么长时间才回来,风尘仆仆的不好好休息,他怕他身体会累倒。
“哥,你去忙你的,这里就交给我吧。”
沈枭越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家外全靠他一个人操持,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更离不开他,沈钧帮不了他,只想尽可能的为他分担,“我是大夫,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我在边上,你也能放心不是?”
沈钧的用意,沈枭越能明白。
但沈枭越还是不忍心让沈钧守在这里,“可你刚回来……”
沈钧:“没事,我不累。”
“行吧。”
沈枭越妥协了。
他偏头看向坐在床上的沈律,“小九,我们该走了。”
“我不走。”
沈律奶声奶气的抗议。
他要是走了,就没人能救周小芸了。
“听话。”
沈枭越不接受抗议。
他大手一伸就把小小一只的沈律给抱了起来。
“二哥!”
沈律学猴子搬起了救兵。
他坐在沈枭越胳膊上朝沈钧伸出小爪子,“二哥救我。”
救?
沈枭越脸黑了。
他这是被弟弟当成坏人了?
沈钧见沈律这么奶萌又见大哥脸黑黑的,心里的悲伤一下被冲散了大半截,他伸手将沈律从沈枭越手里抱出来,“哥,你去忙吧,我来带小九。”
沈枭越走后。
沈律就把沈钧催眠了。
他吩咐沈钧,“去告诉外面的人,没有你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屋子,另外回来的时候把门关上。”
沈钧:“是。”
被催眠后,沈钧已经彻底成了沈律的傀儡。
沈律交代他的事情,他认真完成。
沈律向他咨询周小芸的病情,他也认认真真的回答。
听完沈钧的回答,
沈律捏着下巴开始复盘,“就是说,12年前,周小芸生完沈珏便暴感寒邪,终日咳喘,久治不愈,并且每到节令交替或气候骤变必犯病,如今已经成了痼疾。”
沈钧:“是的。”
“之后就是三年前,周小芸生完沈律后身体每况愈下,时常感冒缠绵不断,最终导致喘不能步,再就是最近大吐、大泄过。”
沈钧:“是的。”
复盘到这里,沈律已经弄清楚周小芸之前的病况了。
问完了,沈律给周小芸诊脉。
周小芸的脉象没有变。
还是,切脉散乱如雀啄屋漏。
雀啄脉与西医的‘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相合。
这是心脏有严重病变。
屋漏脉这种脉象多见于胃气将绝。
中医认为,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亡,胃气一败,百药难施。
胃气是饥饿感。
饥饿感是我们生命的开关,就这么说吧,一个人没有饥饿感他就要生病了,一个病人没有饥饿感,那他就要死了。
诊完脉。
沈律又看了周小芸的舌头。
舌体胖大,苔灰腻,舌头两边有瘀斑,成条状。
这是血淤所致。
看完舌诊。
沈律让沈钧掀开周小芸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