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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不动。

她带来的那些丫鬟婆子又怎么可能会动？

沈律对此简直气得不行，他正想叫春桃给沈珏倒水，结果却发现，春桃根本没在边上，而在屋外头。

这个柳夫人……

沈律气得直磨牙，他想给沈珏倒水，但是他太矮了，根本够不着桌子，只能依靠春桃。

可不等他张口喊春桃进来，鲁大夫就堵在了他面前，一股奇怪的味道袭来，让沈律反胃得几欲呕吐。

这是什么味道？

沈律被熏得脑瓜仁嗡嗡的。

眼看鲁大夫坐下下来，朝自己伸出一只胖胖的大手，沈律想也不想的，挪着小屁股快速的向后退。

可他后面是榻的靠背。

鲁大夫倾个身，就可以抓住沈律了。

“九少爷……”

鲁大夫笑呵呵的倾身过来，伸手想要把沈律拉过来，坐在他身边诊脉，“九少爷，你这是要跑哪去啊？”

可他不倾身还行，他胖胖的身躯一动，沈律就感觉，空气中的臭味愈发的浓烈，更想吐了。

看着笑呵呵的鲁大夫，沈律不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现在只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就一口。

“别过来。”

沈律艰难的嘟囔着，同时抬脚踢向鲁大夫的大胖脸，鲁大夫本来可以躲的，但他此刻好似受了刺激，呆呆的，硬是被沈律在他的大脸盘上踢了好几脚。

“滚开！”

沈律边踹，边呵斥。

柳夫人和鲁大夫本来还以为‘沈律会说话’，是谣言，现在亲耳听到沈律会说话，他们二人心中都大为震惊。

看着榻上还在挣扎的沈律，柳夫人心跳得非常快，她舔舔唇，轻语道，“怎么突然就能说话了？”

“怎么会……”

柳夫人喃喃自语，说着就要起身，去亲自查看一番，但她才起身，肩上就落下一只手，将她压了下去。

是徐嬷嬷。

“夫人。”

徐嬷嬷是柳夫人的奶娘，也是跟随柳夫人最久的人，她目光沉沉的冲下方的柳夫人摇摇头。

对上徐嬷嬷的眼神，柳夫人也知道自己有些冒进了，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徐嬷嬷这才把手收了回去。

见沈珏一直咳不停，徐嬷嬷看了眼边上的丫鬟一眼，压低嗓音对她道，“去给六少爷倒水。”

“是。”丫鬟听话的，倒水去了。

美人榻上，鲁大夫被沈律的连环脚踢得火冒三丈了，可这位小少爷身份尊贵，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

“九少爷别踢了，哎唷……”

“别踢了，我的小祖宗哟。”

不敢对沈律动手，鲁大夫只能恬着脸求沈律别踢了，只是没用，沈律都快恶心死他了，哪里会停下来，要不是人太小，没啥力气，沈律是真恨不得将鲁大夫一脚踹出去，好让自己能够痛痛快快的呼吸。

鲁大夫这边和沈律闹得不亦乐乎。

这边，丫鬟端来一杯水，怯生生的走到沈珏的面前，将茶杯递到沈珏面前，“六少爷，请，请喝水。”

沈珏咳得口干舌燥，确实想喝水，但瞧见是柳夫人的人给自己倒的水，他怒从心中，挥袖，打翻了丫鬟的茶杯，“滚。”

啪。

茶杯摔在青石砖铺的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碎开了。丫鬟也因为毫无防备，被愤怒的沈珏挥倒在地上。

手，摁在破碎的茶杯渣上。

血很快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