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条大红的裤（衩）子。

真是晦气，韩琳想从这上面弄清楚女人的身份，便又跑过去，用手帕包住裤衩。

李钰敏远远看见韩琳这番动作，差点笑出声。琳琳不过二十岁，没人的地方，也偶尔孩子气一回。

“干嘛呢？琳琳。”李钰敏老远招呼她。

韩琳尴尬地举着手帕，冲她打手势。李钰敏到了跟前，看清楚韩琳手帕里是什么东西后，直接连着手帕拈起来，丢到河沟里。

“哪捡的这脏东西。”

“钰敏姐，这个你知道是谁的吗？”韩琳追着她，一脸认真地问。

李钰敏拉她走，摇头：“管是谁的，跟我们不相干。快走吧！不然又要太阳落山回村。”

“我手帕子，你怎么也扔了？”韩琳想要去捡。李钰敏拦住：“都包过那东西，手帕脏了，你拿着往哪搁？”

韩琳想想也是，忙跟着李钰敏赶路。到镇上电子厂，韩琳请看门大爷喊一下周深。

大爷说周深请了三天假，韩琳这下没辙了。“琳琳，咱们去周深家瞅瞅呗！”

韩琳和李钰敏搭上了去城里的公交车，这次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

因着上次女司机出事，公交站开始调整人员，偏僻的路径都换了男司机和男售票员。

听着售票员跟旁边的大爷唠嗑，韩琳与李钰敏互相看了看，各有心思。

一路上售票员不停地吐槽公交站机制，韩琳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韩琳记得周深说过他父亲在电子厂当副厂长，电子厂改革搞承包，他爸管质量，忙得吃住全在厂里。

许多国有企业从承包开始，逐渐进入竞争行业，多劳才能多得，吃大锅饭混日子的年代也在慢慢褪去。

韩琳心里藏着一股力量，只等机会一触即发地喷涌而出。

下车，两人先去了第一百货商场，李钰敏负责询问布料、成衣价格，韩琳负责偷偷记录。

棉布、平纹、斜纹、卡其是店里最常见的布料。的确良、棉绸，柞蚕丝绸也不少，但的确良与棉绸价格贵，多用于夏季衣裤。

人们穿得最多的还是前四种。韩琳将小本子记得满满的，又买了些棉布和卡其布料回去，准备做样品试卖。

现在刚立秋，天还没有完全冷，棉布做裙子或长裤，卡其做外套最好。

买好布料，市场行情也调查的差不多。韩琳抱着布料跟李钰敏一起去了周深家。

可没想到周深家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都没人。

“琳琳，这个周深不在家，咱们要回去还是等一等？”

李钰敏急躁的问，从百货商场出来韩琳眼皮子直跳，她就觉得有事。

“等！”韩琳一个等字，两人坐在路边等到了中午。

“钰敏姐，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点吃的。”

李钰敏点头，韩琳关照她千万别走开，快步走到街上包子铺前。

这时候排队买包子的大有人在，韩琳老老实实在后面排队。中午的太阳刺眼，照在身上还有些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