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是一个细不可辨的声音,比水滴落在地上还要轻上几个分贝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上十分宽广,视野可见度一米的地方没有任何存在感,“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一切。
冰花雪的身体软瘫在了云风月的怀里,“抱歉,我不能让你冒险。”
云风月早些和帝天在电梯的时候,帝天就告诉他。
“嘿,力量就在你的身体里,你要学着感受它。”帝天歪着脑袋,一手伸出了一根手指,从云风月的身上划过。
“好痒,小祖宗,你别闹了!”云风月被帝天摸到了痒痒穴,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白色的电梯灯光映照在帝天的脸上,她对着云风月摆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力量在你身体里流淌,那种感觉和现在一样。”
白色是那么的梦幻又不真切,到底是白色的灯光,还是白色的水雾,云风月只觉得身体里的经脉都有股瘙痒的感觉,这一刻,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整个浴场的样子。
他看清了白雾中的人影,那是金发,脸上带着古怪微笑的少年。
他看清了更远之外的少女,短发,身材曼妙,她正在洗刷着自己的头发,
他看到了冰花雪,站在他的后面。
他举起了手,朝着自己身前一挥,也就在同时,冰花雪后面出现了一道白色痕迹,狠狠地击打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她的身体向前倾倒,云风月接住了她,将她慢慢放在了地上。
距离到底有多远?
“从未走去,却从中来。”
云风月眼睛已经变成了白色,里面满是冷漠与虚无,他的手朝着面前一抓,几十米外的浮竹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浮竹便在虚空之中被云风月拖了出来来,慢慢悠悠的平躺在了地上。
金发少年在浮竹消失的一刹那便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脸上全是惊讶,随即又开始朝着四面八方看去。
云风月在远处将金发少年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两只眼睛集中在了金发少年的脑袋之上,可也就在这时候,金发少年的眼睛转向了云风月,一动不动。
这场水雾的浓度十分高,基本上人的视力只能在半米,而云风月这样的超人类,也就能多看个一米左右,而带上那双游泳眼镜,最终也就看清十米的地方,再往后便都是看不清的虚影了。
按照这个规则,那位金发少年应该根本看不到云风月,可是他现在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云风月看来,那是一双漂亮的蓝色瞳孔,透明又清澈,你甚至在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歹意,但是金发少年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此刻他咬牙切齿,面目有些漆黑,就像是深夜里的杀人恶棍。
云风月被金发少年的表情吓了一跳,身子惊地往后一斜,一手按在了浮竹的背包之上。
“咕!咕!咕!起床啦,大笨蛋!”响亮的纯爷们嗓子响彻了整个浴场。
“该死的!”云风月心里暗骂了一声浮竹,这家伙都在包里放了什么玩意!怎么都这么不合时宜!
随着嗓音在浴场里回荡,云风月清楚地听到了拧紧水龙头的“吱嘎”声音,而他看到金发少年的表情变成了惊吓的模样,他好像在惧怕着什么出现。
纯爷们的嗓音在浴场里跑了几圈,便淹没在了寂静之海中,果然铮铮的傲骨也抵不过温柔乡里的美梦。
白雾弥漫的偌大空间内,没有人任何的声音,仿佛这里没有一个人,但是云风月的眼中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两人身体周身地白雾都开始慢慢旋转了起来,尤其是那位少女身边地雾气,更是卷起了龙卷般地狂风,白雾刹那就以她为中心,以球形向外扩散,没有一秒钟地时间,这些遮眼地雾气便之间消失在了这件房间之内,几个人在这一刻都能清清楚楚地看清周遭地一切。
云风月掌握着绝对地主导权,他一开始就看到了那名短发少女周身白雾的变化,第一时间便一手搂着冰花雪,一手拽着浮竹朝着门口狂奔而去,他已经没有空管那个金发少年,因为短发少女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更加恐怖的感觉,比黑夜更加深邃,比绝望更加恐怖!
金发少年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位远处地短发少女,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恐惧,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感叹。
短发少女没有在意金发少年的目光,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百米开外狂奔的云风月,而下一刻,她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
一柄利剑从云风月的头顶上出现,朝着正下方的云风月贯穿而下,可是那不过是一个停留在空气中的虚影,利剑立刻在空中调转了角度,走出了一个直角,将那虚影破成了两段。
“嗯?”
少女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随后金属的撞击声便响起。
以前云风月对于力量的体会没什么感觉,但是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少女的那一剑,带着剑风朝着他劈来,一股如同座巨山般的压迫感闷在了他的胸口出,让他喘不过气来,也就是那一刻他好像是问道死亡的味道。
“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云风月在心中疯狂的呼唤着,他的身体内爆开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那些原本如同纤细蚕丝般的经络在一刹那就化作了一条条小溪,它们彼此交缠与编织,一个少女的影子刻印在了云风月的体内,那是蜜蜜的模样。
云风月的眼睛里出现了血丝,他握紧了拳头,蓝色的光芒从他身体内部爆射而出,他的周身蔓延出了一种透明的东西,就像是一个球一般,和曾经蜜蜜用的透明防护屏障一摸一样!
空气中向外溢出了一层又一层涟漪般的波浪,所过之处,那些陶瓷的装饰品皆成了碎片。
金发少年原地不动地接触到了那些涟漪,他身上那身有些时尚地格子衫一动都没有动,而他脚下的地砖却已经变得粉碎,他看着五十几米外地方,那里尘烟四起,已经没有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