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房间里，秦既蘅盘坐于床上，灵力缓慢地在他的灵脉中流转。

隔壁推开窗的声音，在闭目运气的秦既蘅耳中极为明显，可在那之后，隔壁便再无动静。

他记得裴则尘的这个习惯。

心中烦闷时，裴则尘就会立于窗边。

他现在会在想什么？

是在怀疑自己所说话的真假，还是在想那些他失去的记忆？

秦既蘅不知道。

一堵墙隔开两个房间，也隔开两人不同的思绪。

次日，裴则尘和秦既蘅离开客栈，他们要去极北星渊找赤灵草。

常裕城中比之往日热闹了一些，裴则尘刚来到城中时，街上百姓偶尔会流露出担忧的神色，那是因为妖物夜晚在城中害人，他们难免惊惶不安。

“老兄，你听说没，城里那妖物已经被仙人除掉了！”

“真的假的？”

“是真的，听说是一位游历至此地的仙人，见妖物于城中害人，当即用了法术，将那妖物格杀于城外，现在那地方还有打落的山石呢！”

“那仙人如今去了何处，他做了这样的大好事，我们该去谢他呀！”

“那仙人除去妖物后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也没个看见的人，这还都是一个苍剑派的小兄弟告诉我的。”

“……”

街道两旁不时有人讨论着妖物被除的事情。

“是你让徐无涯将此事传开来的？”秦既蘅听路人说了一阵，心中已有猜测，此时也就说了出来。

“是我，”裴则尘坦然说道，“妖物害人已经闹得这常裕城中人心惶惶，既然妖物已除，自然要让城中百姓知道，使他们不必再忧心妖物一事。”

而刚好遇上徐无涯这个后辈也在常裕城中，裴则尘便让他帮个小忙，将此事告知了城主府。

常裕城到底是个小城，城主也不是修士，面对通过吸食人精血来增长修为的树妖，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向附近的修仙宗门寻求庇护。

如今妖物已除的消息传开来，常裕城中气氛已不像往日那般凝重，街道上欢歌笑语声不少。

裴则尘见状，不觉轻松起来，他说：“城外那道通往苍穹山底的地隙，我昨日已经设阵将其覆盖，也用山石掩埋了，此后就不用担心会有普通人误入其中。”

苍穹山底下的阵法轻易困不住修士。

秦既蘅点头。

他们即将离开常裕城。

距离城门不远处竖立着一布告栏，栏上贴着几则布告，有几人围在附近。

秦既蘅路过时扫了一眼，隐约看到上面一则布告写的是近来城中害人的妖物已除，浆糊尤未干，像是才贴上去不久，还有一则，说的是城西一人于一月前杀害邻居于城外山中，现已将其抓拿，不日问讯。

再下面的已经被人遮挡，无法看见，秦既蘅于是收回了目光。

到得城外，裴则尘听见秦既蘅问：

“常裕城距离极北星渊远么？”

“当然远，常裕城是东南之地，从此处前往极北星渊，即便一刻不停地御剑前往，也得三天时间。”

“那……的确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