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等我一下，呼——好了。”

“我要进去了。”

“等一等”

“怎么了？”

“稍微有一点点紧张。”

“你是第一次吗？”

“嗯。”

“我也是”沐婉柔无意识地拨弄了几下发梢，“要是做得不好，请你及时指正。”

“指正什么的不敢当，就是”贺君安的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呼吸有一点点困难。”

“啊”沐婉柔意识到问题所在，面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接着，她挺直了上半身，总算是让他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不至于在幸福中窒息而亡，“对不起，一不注意就压到你了。”

“没什么，”贺君安一下子半坐起来，抹了抹溢出的鼻血，故作镇定地说道，“像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不低下头就看不到耳洞里的情况。”

“唔”沐婉柔的眼眸中掠过一瞬失意，“我以为采耳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实际操作了一下会这么复杂。”

“呵呵，”贺君安低声自言自语道，“不是复杂，只是你的身材不适合”

沐婉柔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籍，翻开折好的页码，掂着下巴若有所思:“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像书里写的一样，耳作蝉鸣似有琴，身无气脉不通风？”

贺君安提议道:“要不要用棉签试试看？”

“棉签？”沐婉柔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就是一种端头包裹了棉花的棍子。”

“稍等一下，”沐婉柔拿出了一包器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你看看我准备的工具里面有没有？”

“啊这”

展开之后，只见包里的采耳工具目不暇接，就像是邱大夫的针灸包似的，长长短短大大小小应有尽有。

“书上记载了近百种工具，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所以就都准备了一份。”

“挖个耳朵准备这个阵仗未免也太豪华了”

“都不喜欢吗？”

“不不不，”贺君安眼尖，赶忙拿起其中一根端头裹着棉花的挖耳勺，直接递给了沐婉柔，“这个就是我说的棉签！”

“唔”沐婉柔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番，“感觉用它挖不出什么东西。”

贺君安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舒服就好了，没必要追求挖不挖得出”

“挖出东西不是采耳的根本目的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贺君安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措辞，“就是我平时也会自己清理，基本挖不出什么东西。”

“是这样啊”

“姐姐，你之前没有给别人采过耳吗？”

“没有，”沐婉柔坦然承认道，“师尊也好，师姐也罢，一般都是自己处理自己的，你是我的第一个。”

“啊”贺君安的面颊也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嗯我知道了会尽力配合你的。”

“再试一次，”沐婉柔信心十足地说道，“这一次，我会尽量快一点。”说罢，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枕在上面。

“好，”贺君安深吸一口气，横卧下来，准备憋着气完成采耳的过程，“开始吧！”

“嗯，”沐婉柔俯下身子，认认真真地观察耳洞内的情况，接着，再将带棉花的挖耳勺伸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啊果然，不出意料，什么都挖不出来。”

“咳咳咳——”贺君安实在是憋不住，本能似的挣脱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哈——哈——哈——”

“那个”沐婉柔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一次，舒服吗？”

“总而言之，就是”贺君安斟酌了半天还是没斟酌出个所以然，“啧，实在是很难形容这种既痛苦又快乐，像是同时身处于天堂和地狱的感觉。”

沐婉柔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除去窒息的痛苦，剩下的就是快乐。”

“是这样啊”沐婉柔点了点头，“要不要试试看坐着采耳？”

“坐着？”

“坐着就不会被闷到了。”

“嗯，”贺君安盘腿半坐起来，“试试看。”

“光线欠佳。”沐婉柔看不清耳洞内的情况，不自觉地凑上前，结果母性之光擦碰到了他的胳膊。

“啊”贺君安下意识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