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捋着胡子开口,追忆着年轻时的自己。
“哈哈,臣也一样。”
“如今都老咯。”
不过江鹤年确是道。
“陛下,也并非全是如此。”
“臣听说很多人不是因为中榜和落榜才放生痛苦,是因为”
江鹤年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表述。
堂堂大学士居然还得想词儿描述,汗颜啊。
按照两位同僚所说,那些学子分明都是被我们的逍遥王妃榜前骂哭的。
“哦?”
“因为什么?”
其他人也都看向江鹤年。
“因为逍遥王妃!”
江鹤年叹息一声。
“逍遥王妃?”
“这又是何故?”
这倒是奇了,这跟逍遥王妃有什么关系,皇帝也是忍不住惊奇。
“都知道卫重几人在一轮过后拜在了王府门下,实际上就是拜在了王妃座下。”
“臣听说放榜之后,金榜之上王府里的其中一个考的不好,气的王妃在太学院门前好生训斥一顿,差点被赶出王府。”
“说考的这么差不要说是她教的。”
“那弟子正是金榜之上的第九,姜秋阳。”
“王妃说,胜者无上荣光,败者尸骨无存。”
“科举如战场,言下之意便是除了一甲的卫重,若是在战场上其他人都已经是死人。”
“就连二轮天榜第二的东方信听了之后羞愤难当,跪下大呼对不起王妃教导。”
“之后王妃毫不留情的将三人带回王府。”
“如此,王妃离开太学院门前之后,其他那些考生均是嗷嚎大哭。”
“臣听闻之后都觉得有种扎心汗颜的感觉,所以这才送榜送的耽搁了些。”
江鹤年的话一落,包括皇帝在内的其他臣公都是一阵嘴角抽搐,金榜第九被骂的狗血淋头?
要知道,能入金榜都是不得了了,更别说前十,历次会考金榜上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都是大商无数读书人一路过关斩将之后的佼佼者。
能获金榜前十足以傲视无数读书人。
可,按照江鹤年说的,第九竟然被说的一文不值,还说丢她的脸,枉费她悉心教导。
我们的吏部尚书罗大人刚才还在内心窃喜。
可听了江鹤年的话之后,顿时有种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莫名生出一种耻辱感,好丢人啊!
御书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无声。
罗尚书一张老脸忍不住的抖了又抖,胡子都摆来摆去。
逍遥王妃一介女流,结果最不成器的都是金榜第九,如此还被骂的抬不起头!
可笑他身为当朝吏部尚书,二品大员,竟然因为自己的未来女婿上了榜而沾沾自喜。
江鹤年也是感同身受。
自己儿子中了第三,可逍遥王妃那一番话也是让他老脸火辣辣的。
他们这些人都尚且如此,那些经历过会考的学子又当是什么心情?
越想越扎心,越想越觉得逍遥王妃所言字字珠玑。
罗尚书此时已经是一副老婆跟人私奔了的丧样。
若是此时还洋洋得意,一脸喜气,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没办法他们也是读书人啊,也是经历过会考摩擦的,庆幸自己爹妈生的早,不然遇上王妃所在的这朝,只怕自己保不准会回炉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