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不禁高声尖叫，坐在马背上颠簸失控的感觉太可怕了，马向前跑着，而她无法控制马的方向，除了尖叫别无他法。

所幸这种惊慌持续不了多久，冷衣后背有赵峮作为坚实的依靠，赵峮越过冷衣握紧缰绳，一扯马就停下奔跑，向前悠悠地走着。

冷衣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后惊魂未定地大喘气。

“哈哈哈哈哈。”身后的赵峮大笑起来。

“唔——殿下要笑就笑吧。”听到赵峮的笑声冷衣脸色涨红，不过自己出糗了只能认。

赵峮低头看冷衣脸颊肉鼓鼓的，没忍住戳了一下，然后换来冷衣惊讶地抬头，那双蓝绿色的眸子似乎在控诉他的行径。

似乎在说：戳我干什么！

“咦，你的眼睛似乎会变色。”赵峮一脸新奇道。说着不拉缰绳改搂住冷衣的腰，脸色专注地凑近观察冷衣的瞳色。

追云在积雪覆盖的草原上慢走，一步一个雪坑，露出下面半枯的草地。

冷衣的眸子在不同的光线下颜色变化很明显，晴朗的光线下是浅蓝色，烛光下偏深蓝色或灰色，刚刚一瞬间眼睛变成偏绿色，又在下一瞬间变成深蓝色。

这般变化多端让赵峮觉得十分有意思，甚至有点太迷人了，他见过从西方异国远道而来金发蓝眼的使者，可冷衣这样中原长相黑发蓝瞳的人着实罕见。

赵峮靠得越来越近，冷衣微微躲开，笑着睨了他一眼，道：“殿下现在才发现么？”

“非也，只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十分神奇。”

“神奇在哪里？”

“女娲到底怎么用泥点子造出蓝眼之人的？莫不是有些用泥点子，有些用宝石吧？”

赵峮这彩虹屁把冷衣逗笑了，“殿下的夸赞妾身厚颜收下了。”

“凝碧死后尸体腐朽了，双眼或许会凝成珠子吧，像传说中的鲛人一般。”赵峮继续探究欲十分旺盛地道。

冷衣顿时从欣悦便惊悚：“……殿下不要好奇这个啊，我不是鲛人双眼不会变成珍珠的。”

“没想到殿下除了兵法军略，经史典籍，连民间传说都感兴趣。”

赵峮板起脸，“不，我不喜欢经史典籍，还有只有太傅让我背书时我才爱看闲书。”

这么真实的吗？皇子殿下也享受那种在学校看课外书的快乐吗？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马踏轻雪的声音，很快红萼骑着马来到他们身边。红萼稍微喘气道：“追上殿下和小姐了，刚刚小姐的叫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冷衣略有歉意道：“是我失态了，不过幸好有殿下在。”

“也是，”红萼笑着应道，接着用一种揶揄的语气道，“殿下这是要亲自教凝碧小姐骑马么？不用打猎了？不需要奴婢照顾小姐了？”

“你说得对，”赵峮笑道，打手势让红萼离开，“红萼你自个儿玩去吧。”

“啊——殿下赶奴婢走好干脆，奴婢有点伤心了，”红萼假装要流泪道，下一刻又俏皮起来，“那奴婢就去玩咯，猎到的就是奴婢自己的咯。”

“随你随你。”

红萼调转马头走了，在红萼转身的瞬间，冷衣看出她那阴沉的眸光朝自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