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3-5点),顾大郎搂着妻女睡的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顾大郎不耐的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妻女,果然都被敲醒了,雪宝正撇着嘴要哭“婉儿,快抱抱女儿,她要哭”
孟玉婉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抱起女儿轻轻的晃动着。
“大郎,你去看看吧,这么早敲门怕是有急事”
孟玉婉烦躁的皱了皱眉头,任谁这么早被人叫醒都不会有好心情。
“嗯,我去看看,你和雪宝先睡吧”
顾大郎起身穿好衣服急步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看到门外是管家,顾大郎的眉毛皱的更紧了,“这么早敲门什么事?”
“老爷,半个时辰前门房来报我,说门外有人持信物求见老太爷,我心中存疑便去查验,见确实是老太爷的信物就把他带进来了,我想先安顿他休息一下,他不肯,说事态紧迫必须马上见老太爷,刚刚老太爷传了话来,要老爷去书房。传口信的人说老太爷震怒,老爷小心些”
俩人边走边说着,丝毫没有注意树后面悄悄探出一个头,看了一眼两人又快速藏好了自己。
“我爹的信物?你没看错?”
顾大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爹的信物只有京城的人有啊。
“回老爷,我确认过绝对没有错”
管家很确定的说道,他拿着信物反复查验了几遍,才把人放进来的。
“坏了,出事了,快走”顾大郎急步往书房走去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树后的身影才悄悄的探出头,看他们确实走远了以后,快速往房间门口跑。
“谁?”
孟玉婉听见脚步声被惊醒,今日是怎么回事,她刚睡着又来人了。
“小姐,是奴婢,大爷的信鸽来了”
如儿从袖中掏出一个信筒,这是在信鸽的脚脖上解下来的。
“你叫我什么?奥,我知道了,是我大哥的信啊,折腾的都糊涂了”
孟玉婉疲惫的坐起身子,这一次又一次的惊醒让她很难受。接过信筒拿出信纸,快速的扫过,等看完之后孟玉婉两个手指按压着鼻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如儿,去找你收买的那个人,问清楚他们在吴府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速度快些,我怀疑二弟妹没说实话”
孟玉婉捏紧了手中的信纸,但愿二弟妹没有隐瞒什么,否则她也帮不了她了。夫君刚刚被叫走估计也是因为此事,这都什么事啊。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如儿看自己夫人这个样子也知道是出事了,连忙往出走,她还要找其他人去把老麽麽叫出来,她不能露面。
而这边的顾大郎也走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后敲了门“咚咚咚”
“进来”父亲威严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寒意。
“爹,您找我”
顾大郎推门而入,然后随手把门关上了。
“大郎,我问你,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
顾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转过身,负手而立,眼神犀利的看向大儿子。
“爹,什么事啊?您都把儿子说糊涂了”顾大郎心里发苦,二弟啊,你可害苦了你大哥了。
“你不用和我这打马虎眼,二郎的事情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若不是柏溪的信,你们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说完愤怒的拍了拍桌子,老二这个逆子,惹了这么大的事情,回来竟没有和他说,还让他大哥替他遮掩。
顾大郎一听“柏溪”二字明白了,是李伯父给父亲写信了,看来瞒不住了。
“你们兄弟俩现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我,自己看看这信里写的什么”
顾老爷子抓起信封就扔在了大儿子的身上,顾大郎看着他爹震怒的样子也不敢吱声,蹲下身子把信封捡了起来。
“安弟,见字如面。京城中近日盛传顾家二郎与吴家表小姐发生香艳秘事,事发后抛弃吴家表小姐决然离京,吴家表小姐伤心欲绝,悬梁自尽时被家人救下。现在此事影响很坏,已经有人在朝上参你们国公府教子无方,败坏良家女子清白,朝堂上为兄会尽力帮你周旋,但你要抓紧时间拿出章程解决此事,已入圣听的事情随时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兄,柏溪留”
“这,爹,这没有的事情啊,二弟说此事是那吴家表小姐纠缠要给他做妾,他和二弟妹不肯,那吴家表小姐便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就回来了”
顾大郎把信纸叠好放回信封里,诧异的抬头看向他爹说道,二弟回来可不是这么和他说的啊。
“你还说你不知道,你二弟被妇人蒙蔽了眼睛,你也糊涂么?”
顾老爷子伸出一根手指愤怒的指着大儿子,他们兄弟俩倒是关系好哈,什么事都敢替他弟弟遮掩。
“爹,您消消气,气大伤身,不如我们把二弟叫来好好问一问,没准这信里的内容就是吴家表小姐自编自演的呢”
顾大郎连忙给顾老爷子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顾老爷子本来都送到嘴边的茶杯听到大儿子提起二儿子以后“啪”的一声就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吓了顾大郎一跳,他就在旁边站着呢,他是无辜的啊,再说这要崩他脸上岂不是要毁容?
“你以为我没喊他么?可你看看你到了书房多久了,你看见他的影子了么?”
顾老爷子愤怒的指向门口,好啊。可真是好啊,翅膀硬了啊,两刻多钟都过去了,现在连他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被父子俩惦记着的顾二郎此时在哪里呢?他就在门外蹲着呢,他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啪的一声,他就没敢进去。
他想再等一会,等他消消气他在进去,他此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进去的越晚他就会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