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退出招新会场,山惊云的好兄弟雷聂风情绪低落,跟雷家家主道:“爹,我们要先去慰问山伯伯吗?”
雷家家主道:“他正在气头上,过去也说不上什么话,搞不好还碍眼,先回家吧。”
雷聂风叹道:“我实在是想不通,惊云为什么会突然跪下?既然跪了,为何还要宁愿自裁也不磕头?”
雷家家主侧头白了一眼:“你吃了一坨屎,会说反正都吃了,再吃几坨也没问题吗?”
雷聂风双眉一皱,说不出话。
默默走了一阵,这家伙才又道:“爹,我是说事情很古怪。”
雷家家主问道:“哪里古怪?”
雷聂风道:“山伯伯说‘魔鬼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皇甫春日太邪门了。”
雷家家主不置可否。
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这正是他否决儿子提议去慰问山家的根本原因。
按山文周的脾气,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绝对要杀了皇甫春日。
如果在这个时候登门,免不了会被对方缠着,要他表态站在哪一边。
他若说中立,那就是割袍断义,若说站在皇甫春日(青霜台)一边,必然反目成仇。
无论是割袍断义还是反目成仇都未到时候——这是山家成为破落户之后的事。
反之,他若说站在山家一边,那就是违心了,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聂风已经顺利进入会试,前途一片光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跟青霜台为敌,脑残吗?
综上,回避才是最佳的选择。
再说山文周,这厮先一步回到家中,双眼布满血丝,叫来食客、下人,严命盯住皇甫春日,发现后者落单立即传讯!
诸人领命,散去不提。
却说山夫人闻讯扑着出来,看到儿子凄惨的死状,当场气绝。
丫头们便分出一拨扑在山夫人身上呼喊、哭啼。
山文周反而安静得很,摆放好夫人、儿子两具尸体,就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等食客、下人传讯。
……
招新会场这边,曹阿瞒还是定定地站在应试台上,偶尔张一下嘴,好像在心里突然做了什么决定,转念又作罢。
午时已过,天气变得有些热。
皇甫春日扭头吩咐道:“小年糕,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喝的,拿些过来。快去快回。”
高宠答应一声,转身跳下应试台,快步离开。
皇甫春日忽又喊道:“别跑到招新办外面去!”
曹阿瞒身体突然动了一下。
皇甫春日笑道:“阿瞒,你担心山家家主会报复我以及我身边的人吗?”
曹阿瞒即道:“当然了!山家家主发了狠,肯定要报复。”
皇甫春日只是借此起个话茬,至于山家会有什么报复,他完全不在意。
怎么说呢,连急怒攻心的一掌都那么拉,上限太低。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山文周能闯过观诗音和无尽意这关都是痴人说梦!
“可以借助外力解决的问题,大多都不算问题。”皇甫春日笑了笑,话锋一转,“习武之人,最怕心魔。”
曹阿瞒听得懂,愁道:“皇甫公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皇甫春日道:“你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