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由于本届招新独创的“悟性科”考试，第一天就让九大家变成了四大家。

真是：一门父子三淘汰，千古庆幸四大家。

过关的四大家，除了城西朱家，尚有城南风家，城东雷家和山家。

朱家二子朱土澳、朱稀泥进入境界科，风家两个儿子被淘汰，女儿风采苓晋级，雷家雷聂风晋级，山家山惊云晋级。

他们都很高兴，甚至有点欣喜若狂。

与往届相比，本届悟性科很可能把一些低境界的杂鱼放进来，曹阿瞒连轻功都不会就是一个明证，再加上其他世家大族的高手反而被悟性科刷了，两相结合，不就是更有利的机遇吗？

这至少得饮他两盅！

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不太合理的点。

风采苓大半夜睡不着，忽然想到了这点，披衣出门，在大院里撞见了风家家主。

她本来是想跑去朱家找朱稀泥的。

“阿爹，您也睡不着啊？”风采苓应变得倒是挺快，扯了一句，掩饰真正的意图。

风家家主有些意外，转身笑道：“是阿苓啊，怎么了，兴奋得睡不着？”

风采苓即撒娇道：“哪有，人家是难受得睡不着。”

风家家主笑道：“晋级了还难受？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被打哦。”

风采苓扭着肩膀道：“哎呀，大哥二哥比我强却被淘汰了，人家替两位哥哥觉得不值，哪里还能兴奋得起来嘛。”

风家家主一叹，恨恨道：“是他们命不好，跟你没关系。”

风采苓蹙着一对蛾眉问道：“阿爹，我的悟性真的比两位哥哥高吗？”

风家家主道：“青霜台的认证，就是真理。”

风采苓不大愿意接受：“这么说，那个残废的皇甫春日岂不是人中之龙了？”

“他不配！”风家家主负手不悦，哼道：“他的确是年轻一辈在悟性上的佼佼者，可毕竟是个残废，后天修炼是他的大坎，没必要太在乎他！”

风采苓倒也不敢顶撞父亲，只是蹙着双眉，幽幽道：“阿爹，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您是否能为女儿解惑？”

闻言，风家家主转脸就笑了起来，说道：“你尽管说，阿爹知无不答。”

风采苓负手踱了几步，然后转身看着阿爹，拧着双眉道：“悟性科让一些低境界的人闯进了境界科考试，他们注定会被淘汰。也就是说，这不是白费心思吗？所以，悟性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风家家主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沉吟半晌，回道：“的确让人疑惑。之前大家都想当然以为能通过悟性科境界就不会低，但那个曹阿瞒的功底显然很差。”

风采苓猜测道：“难道是利用悟性科减少参加境界科的人数？”

风家家主摇摇头：“霜台断然做不出这等混账事。”

话音落下，风家父女都无话，忽都扑哧一声，一齐笑了。

风采苓心里的疑问大致得以疏通，跟阿爹又闲扯一阵，便回房了。

风家家主负手望月，暗道：【不会真这么混账吧？要是境界科凑不足二十名伏龙境以上的晋级者，我儿岂不是冤死？】

……

卯时。

朱稀泥还没走，看来是准备在招新会场待到境界科开考了。

下弦月已接近中天，要仰头九十度才能看到。

背靠背的两个人没法这样仰头。

反观飞上主席台屋脊的清凉大美女，却是尽情地仰着头，露出一段葱白的脖颈。

她在望月，底下的人却在望她。

……

零星的响动传来。

高宠端着一盆清水，指尖扣着两只口盅，来服侍少爷和观座洗漱。

只见这家伙把水盆放到应试台边沿，叫道：“少爷，观座，漱口了。”

皇甫春日不动（他也动不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高宠没来由地觉得少爷的笑容有点诡异，暗道：【不会在这里干柴烈火了吧？】

寻思着，这家伙已经跳到台上，出于礼数，绕到皇甫春日身后先请观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