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羞没臊、同进同出的头半个月好像昨天才开始,今天就成了最后一天。
临近过年,家长们再怎么放松心情,也要紧赶着在这传统大好日子回来。
最后一日,池衷予也不再到公司打卡,词烟陪了他大半个月,自己忙着画画和写写书法也没停下来过。
头天晚上把闹钟都取消掉,这天生物钟却把词烟给叫醒。迷糊间感受到烙在额头上的吻,她听到池衷予让她多睡会儿的声音。
词烟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池衷予上来叫她起来吃早餐,她才渐渐清醒,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睡到了上午将近十一点。
“啊,你怎么不叫我起床……还要帮你收拾东西呢。”
近排因他留宿在这,不知不觉中也多出许多他的东西。
有的东西太显眼,必然是不能放在她房间里头的。毕竟词烟的妈妈基本上每晚都要进她房间,给她端牛奶喝。
池衷予一脸浅笑下一秒便被乌云覆盖。
“你就那么急着给我收东西,盼着我走?”
词烟一听这大少爷又开始闹别扭,半跪起身子,双手捧着他一张俊脸,朝中间挤了挤。“大少爷,你又脑补出什么戏了?我这么贤惠的对象要亲自给你打包东西,你还计较那么多?”
池衷予大抵是被“贤惠的对象”这几个字收买,霎时间顶着一张被搓得有些扭曲的脸,笑得好不清风霁月。
他拉下她的手,“好吧。看在老婆你陪了我那么多天的份上,今天暂且饶你一回。”
他也知道,没到时候。毕竟在父母眼里,哪怕是订婚关系,他们的年龄决定了他们不能做出越轨的行为。
他深知这个理,明白这小半个月能和词烟腻在一起,已是偷来的难得。
于是剩余的这小半天,在家吃过东西。
池衷予就陪着词烟出去逛百货商场。
百货大楼是自己家的,逛起来也没什么节制。池衷予让f家的店员帮他把独家限量版和几件最新款冬季少女装一并打包好,直接送到词烟家。
另外一个店员拿他的卡去刷完回来后,整个人比起方才的随和有礼,态度一下子化成毕恭毕敬。
等池衷予牵着词烟的手离店后,后面几个店员才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妈呀,刚才那个是咱们上头董事长的独生子!”
“怎么会心血来潮亲自跑来店里买东西?”
“我擦擦擦,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提醒你有什么用,你还能代替人家身边的漂亮姑娘不成?”
“哎呀话怎么能这么说。你早点提醒我,我也好服务更热情一点,这样人家哪天想起来给咱们美言几句,我们不能涨工资好歹也能发一次奖金呢吗?”
几个姿色颇出众的女孩子笑作一团,“套路,你这满满都是套路呀。”
池衷予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让司机开到词烟家里,过来接他回去。
没了双方的陪伴,一时半会,席卷而来的是空荡荡和不习惯。
在他走后,词烟先去洗了个澡。然后什么也没做便窝进被子里,闻着松软的大棉被上面的沁香,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找池衷予开视频聊天。
无奈“分居”的二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絮絮叨叨地聊了大半夜。等到词烟眼皮沉沉睡过去,池衷予看着屏幕里的她看了许久,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入睡。
词烟次日醒来,手机还亮着。
她惊了一下,等看到池衷予侧面俊容仍在屏幕里没什么动静,这才想到是昨晚她撑不过睡意睡过去后,他最后也没有把视频关掉。
她给电量不足的手机充上电后,这才把池衷予叫醒。
赖着床又和他聊了好一会儿才起床,两个人几乎是同步,面对面那样地刷牙洗脸。
词烟父母没过一会儿就回到了家。
词烟听到动静,连忙和池衷予说了一声便把视频给掐了。
池衷予见手机里的人一下子消失不见,眉头可见地皱了皱。然而聊天页面上显示的通话时间为725分钟,他又笑开了颜。
词烟过了十六年以来,第一个如此意义非凡的一年。
大年三十阖家团聚,三口之家围在一起,听着欢快的音乐,就着同样热闹喜庆的电视节目,一块儿吃了顿词妈妈和词爸爸亲自动手做出的丰盛年夜饭。
大年初一,按照往年惯例,词烟要陪着爸爸妈妈到邻市去探望半年才会见上一面的外公外婆。
因着词烟爷爷奶奶过世得早,词妈妈又是独生女,所以他们真正需要拜访的长辈,真就只有外公外婆而已。
外公外婆对词烟恨不能是捧在手心里。
老人家一见到词烟,什么好吃的都搬出来。
词烟大年初三赖了会床,外婆都直接把早餐给端到房间里去。
词父词母想劝都没有用。
词妈妈说了两句,外婆还直接训斥上了。词妈妈只好收声。
心想说还好当年没把小词烟送来给他们养。
不然在这种过度宠溺浇灌之下,指不定现在乖巧懂事的词烟会被骄纵跋扈的大小姐取代。
词烟也怕自己给外公外婆添麻烦,他们年纪大了,还得分外关心她这个小辈。一时间连床也不敢赖了,有事没事陪着外公外婆看看电视,聊聊天。
和池衷予视频的时候提到这些,对面的大少爷笑得好不开怀。
词烟看着他,嗔怒不已。
笑到最后,词烟听到他说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s市?
话里尽是浓烈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