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

韦伯斯说：“我在她的眼底看到的只有残酷、冷血和仇恨，她或许根本没有其他正面的感情。我能感受得出来，即便对你。战场是她的不二选择。”韦伯斯没有细讲，或许是受到了水星冷眼的警告，或许哪句话她非常敏感。

“总之，你要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发挥出他们的能量。”

“什么意思？”吴鸣不懂。他仔细端详着水星，并未在她眼中看出些什么——除了难看的假笑。虽说感知不在了，但吴鸣很清楚，水星应该是没有仇恨了，因为自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水星的血妖。他也乐意见到这番模样，他希望水星能像其他女孩一样长大，也希望她能交到自己的朋友。

但他还是暗暗记下了韦伯斯的话，千万不要让水星往一个阴郁的方向发展。

“就像开公司一样，你不能让办公室主任出差，也不能让销售坐在办公室里。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我怎么感觉你……”吴鸣也不是傻子，他觉察到了韦伯斯说这番话的动机“你该不会是……想来跟着我吧？”

“正有此意。”韦伯斯坦然承认。

“我也正有此意，”吴鸣兴奋了，但马上他的脸又垮了下去，“不过，就是，我们公司有一个规章，嗯，就是，新来三个月试用期没有工资。”他说得扭扭捏捏。

“哈哈，”韦伯斯轻轻笑了，“有饭吃就行。”

“有，大厨肯定是有的。”他想到了黑寡妇。

“不对吧，这么明显了都！”刘威内心波涛汹涌，他很明白韦伯斯这个奸诈小人如此“费心机”的目的绝对不是混口饭吃。他分明是想引诱吴鸣叛乱，投入反政府（反天人政府）的组织。这不是他异想天开，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选择阵营呢？刘威心猿意马。“总不会是亲近异邦人吧，这些人可没一个好东西，看看这座恐怖实验室就知道了。不好，刚破壳的鸭子还没开始煮就要飞了。”

“吴……”

“可惜了，你有工作了。”吴鸣对着刘威摇了摇头，顺道打断了他的发言。

“什么！有个屁，不就是丧葬一条龙，我可以兼职啊！”刘威只敢在内心里大喊，他怕太冒进会引起吴鸣的怀疑。毕竟他间谍的身份还在太阳底下暴晒着呢。

“不过你居然说她是杀神？”吴鸣摸了摸水星脑袋，“这你可看错了，她古灵精怪的很。”

“呵呵……”刘威因斜射来的阴寒的目光而中止了笑容，垂着头继续听下去。

“我呢？给你的是什么感觉。”吴鸣问。

但这一次，韦伯斯只用平静而严肃的目光望着他，并未说什么。那目光让吴鸣觉得有些讨厌，好像在表达自己问了什么白痴一样的问题。

“对了。”吴鸣当然没有忘记，刚才打算要问韦伯斯的事情，小罗刚才在他脑中做的事情。

“不就是脑机信息接收与发送。刚才你都见过了，那些复制人的记忆。”韦伯斯用眼神指指小罗，“她能给你发送一段能被你大脑理解的电信号，或许有过几次尝试，短暂的，频率高的，直到信号能被你大脑接收为止。你也可以反过来给她发送。这种信息接收对大脑来说比较新奇，所以会产生大脑以为是你看到的或者听到的，偶尔也会被大脑自动处理出图像。往往需要缓慢的时间适应。”

“那动物和人之间呢？”

“很难做到，根本做不到。”韦伯斯改了改口，“但如果是一只变异的，动物，它有什么奇怪能力都非常有可能。我们见到过那只超大怪，这对它来说易如反掌，甚至在健康时，它能控制其他生物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到底是什么引发的变异？”水星心不在焉地问。她看着手心里的电光陷入深思。她在想，这种能力得心应手，像与生俱来，但韦伯斯不是说新的感触总需要一个过程吗？

“不是说受到太空生物的感染吗？”吴鸣说。

“并不是。”韦伯斯摇摇头，“如果是从未有过的病毒感染，只会患病和死亡；辐射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哪种辐射会让生物获得超能力，它们能带来的除了死亡和患病一定没有其他可能。”韦伯斯双眼放空，像在回忆，“我们不能盲目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它做的，除了灾害，这个贱人不会给你任何一点好处。文明的长久和繁荣应该感谢文明自己，因为它就是在跟大自然的搏斗中成长的，如果一个文明能长久不衰，只能说明它彻底征服了自然，而不能说它是大自然的宠儿。”

队友们都看着失神的韦伯斯，就连超管也好奇地侧过头来。

“感谢大自然的话……就像在拍她的马屁，像在哄着这位无上的暴君，祈求它能施舍些什么给你，例如生命。”

“生命不是大自然赋予的吗？”有人插嘴说。

“去他的！我只能承认生命在一开始本身就是自然的一员，没有谁来施舍谁。只不过走到中途，不相为谋，开始了独自进化的漫长阶段。”

“还真是犀利啊，阿弥陀佛。敢问师从何派？”

韦伯斯没在意和尚的调侃，蹙眉认真说：“关于超能力，我想有一种猜测八九不离十是对的。文明遗物。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据说遗落到了我们这个世界里。它是高级文明的产物，拥有非常可怕的能量，甚至能够改变物理的基本规则。所有文明都在找它，这也是我们灾难的来源，同时也是超能力开始出现的原因。”

“我本来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但抛开所有错误的答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高级文明的遗物。”

“神器？”

“我不知道。”韦伯斯摇摇头，“我没有听他们描述过到底是一把器物还是什么魔法般的工具。但如果解释不通的话，也就只有其他高级文明的技术泄露这一点比较靠谱。”

“圣裁之剑？”吴鸣和水星对视了一眼。

“那是个屁，”刘威说：“那东西就是摆设，是一个雕塑的兵器，它能吸收和释放电力，仅此而已，而且容量有限。指望它杀死一头大象还可以，指望它征服一颗文明，连核武器的威慑力都不如。”他突然觉得自己话太多了，讪讪闭上了嘴巴。

韦伯斯倒是十分好奇，吴鸣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不会的，”韦伯斯说：“听你介绍，那把剑确实没多少科技含量。这样的神器未免太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