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

「他一定没告诉你，关于渡命和洗髓池的事。」

“渡命是什么……洗髓池又是什么……”

叶星揽攥紧手指。

她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史莱姆看着她，缓缓解释道：

「青云紫电的天象，乃仙人渡凡命。虽然不知你们发生了什么，但那夜若不是他将自己的命强渡于你，恐怕你已经……」

后面的话止住了。

叶星揽蓦地想起那夜自己七窍流血……原来是将死之兆。

原来她的生命，早在那一刻，就走向死亡。

是魈，将命渡给了她。

……

“洗髓池又是什么？”叶星揽颤声问道。

「洗髓池是仙家禁术，可以洗去体内的秽恶。传说入了洗髓池，会感受到凌迟之痛。」

凌迟之痛！

她听到这句话，心头猛然一颤。

「体内的秽恶越深，这种痛苦便越强烈，要忍受的时间也更久。」

「可惜，他的业障深入骨髓，再加上侵蚀……妄想通过这种方式洗净被黑暗侵蚀的身体，根本毫无可能，只是自找苦吃罢了……」

史莱姆说到这顿了顿，然后恍然大悟道：

「莫非，他是想……」

他只是想，与她在一起时，有片刻清醒罢了。

叶星揽也想到了。

她脸色刹那间煞白一片，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悲痛涌上心头。

胸口蓦然又闷又堵，胸腔的窒息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只能用力咬住下唇，让疼痛带来丝丝清醒。

她兀自想了许久，才开口道：

“是不是我献祭了，魈体内的业障也会被净化？”

史莱姆看着她，眼神温柔地回答道：

「是的。」

「这世间所有，都将因你，获得重生……」

……

话音落下。

史莱姆蓦然微合双眼，身子渐渐沉入黄金树中。

叶星揽注意到，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怎么了……”

“它即将被黄金树吞噬。”水蓝色眼睛的男人走到史莱姆身旁，伸手轻轻抚摸那抹水蓝色，“它利用黄金树做了太多事，只能与黄金树融为一体。”

“但与黄金树相比，它又太渺小，所以融合后的它只能化为根系，提供养分。”

看着那抹蓝色渐渐融入黄金树中。

叶星揽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你不是它的分身吗……它若是死了，你会怎么样？”

“我们只是意识共通，生命是独立的。”他轻声回答。

“所以，你也是他，他也是你？”

男人点点头。

“那我……会死么？”她的声音因恐惧而轻轻颤抖着，“我是说，在这个世界的我其实只是一缕意识，我的身体还在m公司的连接室里。”

“那里的我……也会死么？还是像你一样，生命是独立的？”

话音落下。

男人的眼底中浮起一丝怜悯。

他犹豫了一瞬，开口道：

“小只佬……你是有选择权的。”

选择权……

她有选择权吗……

如果她选择离开这个游戏独自苟活，那魈……

……

想到那个如夜伴清风的少年。

他平淡无波的琥珀色眼眸，他清冷的嗓音，他的指尖，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