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还未出生时,母亲让我为你取个乳名。”柳时易带着她走向花园,在茉香的包裹中,叙述起往事,也包括“小字囡囡”的细节。
闻言,容绵愣在月亮门前,怔怔地凝视着圆月。
她也叫囡囡
此时深宫内,御医们守在燕寝外,个个提心吊胆。
帝王发热昏睡,嘴里一直念叨着容绵的名字。
一名老御医走到季喜面前,“陛下得了心病,长期积郁所致,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昏黄灯影映在脸上,衬得轮廓模糊,季喜权衡利弊后,叫来一名宫人,掏出随身的鎏金腰牌,“去把容姑娘请进宫,若是有人阻拦,知道该怎么做吧?”
宫人双手接过腰牌,应了一声。
可实际比季喜想得轻松许多,也或许是,季喜并不了解容绵对宋筠的感情。当听得宋筠病了,小娘子连长发都未挽,急匆匆跑出府,坐上了宫里准备的马车。
瞧见容绵提裙跑上玉阶,季喜刚要迎上去,就发现紧随其后的柳时易。
“柳都尉。”
柳时易颔首,止步于殿外,眼看着容绵消失在殿内拐角处。
素手掀起珠帘,容绵听见昏睡的男人在呢喃自己的名字,心口钝痛。
御医说,早在前些日子,宋筠就犯了旧疾。她努力回想着,忆起上次买小吃回宫,喂宋筠吃酥肉时,他止不住的咳嗽,想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瞒住她了。
对宋筠是又气又心疼,她蹲在床边,盯着男人苍白的面庞。
“绵绵,绵绵”
那呢喃声细若蚊呐,含着一丝不安,似乎很怕梦中的人儿消失,亦或是变成另一个人。
容绵握住他的手,温声道:“我在呢,在呢。”
他的手失了温度,冰凉异常,让容绵心惊,“宋筠,你醒过来看看我。”
宋筠还是没有清醒,反反复复呢哝着容绵的名字。
容绵握着他的手抵在额头上,他是大周的君主,是散发光亮的引航灯,不该是小竹屋里那盏将熄的残灯。
“这样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气你了。”
比起自己所受的委屈,她更担心宋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