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时候的木响球、六博棋之类,已被淘汰多年,她不玩好久了。
不知不觉地,夜静更深,院里偶尔微风轻拂,虫鸣交织,隐隐约约地仿佛伴随着一阵阵的车轱辘声……唔?元昭怔然抬头,大半夜的,哪来的车轱辘声?
以为自己幻听,元昭闭上双眼侧耳倾听。小巧的耳尖动了动,咦?听了一阵,果然是外边传来的动静。
“来人!”
室内的一声召唤,让靠在寝室门外打盹的两名婢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推门入内。
“外边发生何事?”元昭问两人。
两位婢女一愣,不由自主地对望一眼,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吱声。季管事吩咐过,任何人不许在郡主面前谈论外边发生的事。
“说实话,季叔罚,我能保你们;若撒谎,我要罚,季叔可保不了你们。”元昭紧盯推演图思索着,一边轻描淡写道。
两位婢女一听,立马竹筒倒豆子,全抖露出来——
“回郡主,前些日子从燕蜀传入瘟疫,听说边防军死了很多人。虽然官府遍贴公告让百姓不必惊慌,可昨日有人看见吴督军偷偷带着家人从东城门离开……”
伏在暗处的何春和锦娘听罢,不禁同时朝天翻白眼。
哎,这俩不中用的,一吓便全招了……
原来,吴督军的威望一向比侯爷的高,他家的管事出门都前呼后拥的。不像侯爷和三公子,出门只带一两名亲随。小郡主更离谱,经常独自跑出去撒野。
吴督军一走,意味着边防疫情可能很严重,随时会传入南州甚至是燕塞。
一时间,民心大乱,连守城的士兵也整日惶恐不安,纪律异常松散。这不,有不少百姓趁暮市散时,带家人和行李随外地商家连夜逃离,欲到燕塞避难。
听说燕塞城有关闭城门的打算,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哦,原来如此啊,元昭懂了,挥退婢女,继续专心研究自己的推演图。至于瘟疫,她不担心,若情况危急,季叔早就把她转移出城了。
之所以留下,意味着情况仍在掌控中。
吴督军若真的逃了,那是大罪,要砍头的。哦对,忘了他与皇家是亲戚,应该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