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惊弦喝了点酒,从外面进来,看见新娘子端正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头上依然罩着红盖头,眼眸一动,不由悄声地走了过来。
他来到床前,嘴角扬起,拿起桌面上的喜秤,对着红盖,就是轻轻地撩了一下,便将她头上的红盖撩了下来。
顾轻霏头上的红盖被撩开,不由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眼前同样穿着婚衣的男子,鼻子动了动,“你喝酒啦?”
南宫惊弦点了下头,缓缓地在她身旁坐下,眼里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道:“轻霏,你终于是我的新娘子啦!”
顾轻霏微微噘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他,道:“然后呢?”
南宫惊弦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揉了揉,道:“娘子,你的手好柔软。”
然后瞥见了她手上的那枚看着很朴素、似乎又藏着什么玄奥的戒指,眼神微微一动,却也没说什么。
嗯,顾轻霏戴了两枚戒指,一枚婚戒,一枚一直来戴的那枚,哪怕成婚,她也没有摘下。
见得他眼神里闪过的怪异,顾轻霏知道他肯定有所困惑,为何大婚了还戴这枚家里祖传的戒指,于是吸了口气,打算跟他坦白戒指的秘密。
既然都成婚了,有些秘密,也就不必隐藏了。
“夫君,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戴着这枚戒指吗?”
“护身?”
“算是吧,不过,事实上,它的作用不仅于此。”
“哦?那它还有什么作用?”
“你知道,我身上的力量来自于何处吗?”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惊弦心中就有数了。
“这枚戒指?”
“嗯。”
然后,她把戒指的秘密告诉了南宫惊弦。
南宫惊弦听了,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指,在她右手小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摸了摸,顾轻霏接着道:
“南宫惊弦,我已经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从今往后,我的安危,也就取决于你的一念之间了。”
“将来,要是你不喜欢我了,你若悄悄地摘了我的戒指,那我便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了,自然也就奈何不了你了。”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个的,但,想了想,以后,你就是我的枕边人了,我觉得吧,既是夫妻,那就坦然相待。”
“所以,我就告诉了你这个秘密。”
“也算是我的一个赌博。”
南宫惊弦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看着她,道:“娘子,你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我很感动!我发誓,此生此世,我都会爱着你,护着你,绝不背叛你!否则,我愿天降神雷,将我劈成飞灰,永不入轮回!”
顾轻霏瞥了他一眼,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就看具体怎么做。不过,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也无所谓了。将来,真出了什么事,就当是我赌输了。”
跟着又道:“好啦,不说这个了,咱们步入主题吧!”
南宫惊弦故作不知:“呃,什么主题?”
顾轻霏挑了挑眉头:“你说什么主题?”
南宫惊弦咧嘴笑了笑,有点坏坏的,眼里绽放着灼热的光,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在她耳边飘飘然地唤了一声:“娘子……”
……
时光飞逝。
转眼,过去了一年。
这年,任衍与赵芹露成亲了。
任衍发现赵芹露是姑娘,还是打仗的时候。
那会,赵芹露受了伤,昏厥了过去,任衍给她治伤,换衣服,然后,就发现了她的秘密。
在性别的秘密暴露了之后,二人之间,还“疏离”了一段时间,主要是因为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后来,还是任衍壮了胆,去跟赵芹露说和,还道了歉,这才又重归于好。
战争结束之后,赵芹露恢复了女装,常与任衍保持来往,这一来二去的,相互之间就渐渐生出了某种情愫,双双坠入了爱河之中……
自然,他们的这个婚事,顾轻霏是同意的。
赵家那边,也没有反对。
于是,最后,他们就很顺利地走到了一起。
说到任洺,在战争结束后的一年,他就在四方府城开起了酒楼,因为他的菜确实做得相当出色,而且别有特色,深得食客们的喜爱,酒楼的名声很快就打了起来,并传播了出去,不出半年,招牌就立了起来。
一年之后,他又在凌阳城开了家分店,生意也是相当火爆。
在事业上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在生活中也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嗯,他与钟离燕如相互看上眼了。
其实,当年,在他第一眼见到钟离燕如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丫头,但是,当时年纪不大,他在情感方面胆子也比较小,故而,好几年后,他才敢跟钟离燕如表明自己的心意。
殊不知,钟离燕如在当初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对他也有某种特别的感觉,同样,她的内心与任洺差不多,也是不敢说出口,就一直憋着。
好在,最终,任洺踏出了那一步,捅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说到任沁,这两年,她在四方府城筹建了一个女子学堂,并当起了女子学堂的院长兼教书先生。
不过,因为时代所限,愿意把家里的姑娘送去学堂的,实在不多,所以,在学堂筹建起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招到几个学生。
为此,她上街讲学,宣传女子也可以入学堂的思想。
虽然很多人不认同她的观点,但,因为她的身份,也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说她什么。
在她上街讲学的时候,尹乘风经常跟在她的身边,给她搬东西,顺便保护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