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街头多年的严宽身上的伤痕是他活下来的理由，他强忍着疼痛，左手下垂，任由鲜血滴在地上。

周边的小弟们诧异地看着陈言，他们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狠辣果决的少年。可是，老大为什么还不下令？

严宽盯着陈言，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惨白。

陈言也盯着严宽，那支满是划痕的手枪的枪口微微抬高，对准了严宽的脑袋。

“下一枪，子弹会穿过你的脑袋！”

顿时，唰唰唰，一群人齐刷刷地掏出武器，有的拿刀，有的拿着手枪。

陈言面不改色，只是看着严宽，仿佛其他人都不在他的眼中。

“让他走！”严宽说道。

众人仿佛没有听清，依旧举着枪对着陈言。

严宽再次说道：“让他走！”

这时，众人才纷纷散开。

“多谢！”

陈言收起枪，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从容离开。

在陈言离开之后，严宽看着地上碎裂的核桃，慢慢蹲下身子，将一块很小很小的核桃肉捡起来，放在嘴里嚼了嚼。

“呸，真特么难吃！”

“严头儿，就这样放过那个小子？”

严宽白了一眼这个问话的小弟，骂道：“拜托你们有点脑子。就刚才那一枪，你们几个有谁能够比得上他？”

“严头儿，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呢。”

哎呦，我这个暴脾气严宽抬脚就朝着那人踹去，“那你自己去送死，别拖着兄弟们。”

严宽望着陈言离开的方向，牢牢记住了他的容貌。

这是城里来的人，还是一个高手，年轻的强者

路上的插曲没有影响陈言的心情。

很快，陈言就来到了19号酒馆前。因为是城邦官方成立的酒馆，这里的宁静和街上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平和的氛围，舒缓的音乐，偶尔的霓虹闪过人们的眼睛。吧台上调酒师熟练地调制着酒水，不少人已经占据了几个座位，等着酒水。

陈言从吧台拿了一杯啤酒，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桌子上放着一盏圆柱形的灯，在灯上写着几个字——需要情报，请按灯。

陈言心底一笑，这设计真的是简洁而又直接。

也就是19号城邦官方的组织才有这样毫不避讳的耿直做派。

陈言没有立刻按灯，他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观察着酒馆里进进出出的人。

大部分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情报。按老扒皮的说法，19号酒馆有很多情报并不对外出售，但大部分情报绝对保真。这也是大家愿意用高昂的钱财来换取情报的原因。

随着夜幕逐渐笼罩大地，街上的浮空路灯纷纷亮起，一众各色各样的霓虹灯交织出别样的光彩。

在19号城邦的高空之上也如磐城一般笼罩着一层淡淡地清辉。

这便是隔绝月光污染的关键。

荒野上，荒野猎人都需要服用“清辉”药剂来保持清醒，避免自己发疯。

但在城邦里，所有人都是清醒的。

半杯啤酒下肚，陈言已经看见有人按下了桌上的灯发出温和的淡黄色光芒。

每一桌只要有黄灯亮起，就会有酒馆的服务员出现，然后那里就变成了一个无声的世界，谁也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陈言好奇地打量着身侧的一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技术。而对方感觉到陈言的目光，也望着陈言。

陈言歉意地笑了笑，挪开目光。在这些地方，陌生人的关注一定会被认为是敌意。

最后，陈言按下了桌子上的灯光，淡黄色的光芒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几秒钟之后，就有一位女性服务员走到了陈言身边。

“先生，您好，我是小柔，很高兴为您服务。”

陈言回应道：“请坐！”

名叫小柔的服务员点点头，坐在陈言对面。

“请问您需要什么情报？”

陈言没有回答，反而先是问道：“你确定现在别人听不见我们之间的谈话吗？”

小柔微微一笑，显然陈言并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

“保密是我们的工作原则之一。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陈言看了看四周，忽然大声朝着隔壁桌的人骂道：“死胖子！少吃点！”

见对方没有反应，陈言满意地点点头。可迎来的却是小柔鄙夷的眼神。

陈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酒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