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言的眼中，眼前的两人和王北枭一样都是杀人凶手。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章鱼说道，“但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失误。事后，我会向守卫者收容所认罪。”

说着，章鱼果真像陈言说的那样，双膝跪地，朝着手术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道歉。

“够了吗？”鲨鱼恶狠狠地对着陈言质问道。

“鲨鱼，闭嘴！这件事是我们错了！我们在该救人的时候没有救人。我们一直有能力救下他们，可是我们没有！”章鱼无比懊悔。当噩耗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时候，章鱼已然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陈言并不接受他们的道歉，因为道歉总是显得那么无济于事。

两人走了，苏晴的哭声也逐渐地停息。

当陈言走进抢救室的时候，苏晴正躺在杨芸的怀抱里，枕着杨芸的手臂，甜甜地睡着，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陈言抱起苏晴，回到病房，将苏晴放在自己的床上。

然后陈言才开始将自己湿漉漉的病服换下，扯下身上的纱布，换上便装。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苏晴，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在这家医院第七层的icu病房外坐着四个人。

原307小队的队员程咬钻、赵小北和小樱听说苏久安重伤，都赶到了第五区。

还有另外一人是白若水。

陈言走到病房前，隔着玻璃看着奄奄一息的苏久安。

苏久安的伤势极其严重。从巷子到医院完全是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保持着清醒。

在交代完后事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陈言的怀里。

见到陈言到来，白若水站在陈言身边，说道：“苏久安的伤势很严重，有可能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植物人。”

“现在的医疗技术还不能解决植物人问题吗？”陈言疑惑。

白若水微微一怔，按理说连小孩子都该知道的事实，为什么会从陈言口中问出来？

不过，白若水依旧说道：“外力难以介入唤醒意识的沉睡。就算现在最先进的神经元接驳技术也难以做到可控。”

陈言点点头，目光凝重。但只要是活着就是好事。

他将目光收回，对着白若水问道：“为什么那两个人不救他们？是不是守卫者里面的有内奸？”

白若水这次没有直接回答陈言，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这件事？”

“在蛇树洞穴里，徐子媛曾经说过你是白氏财团的大小姐。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应该很厉害。如果你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会去找出真相，还有杀了王北枭。”

陈言看似无所谓的态度恰恰是他无比坚定的决心。

“陈言，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获得传承物的幸运儿而已。不过，你也很幸运。星云纹镜这件古物很了不起。”

白若水目光一滞，星云纹镜已经碎成碎片，光凭外形就能够知道其出处。

白若水越发好奇陈言的身份。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陈言看着白若水指尖的那张名片，心里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对方可是白氏财团的大小姐，这身份，这财力，这样貌我何德何能啊。但陈言还是很想说一句我愿意。

陈言接过名片，也不客气地说道：“我现在就有麻烦。”

“哦？”

“我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