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下意识地回头，光影构成了青春的画卷。但这一幕并不只有家入硝子，因为五条悟立刻跳到了前面抢镜，后面还有一个悄悄比耶的夏油杰。

“摄影女神格外中意你，而你简直就像玩弄她感情的渣男。”午餐，看完所有相片后，弗兰克宣布道。

明宫凌：“理解你在夸我的水平，但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比喻。”

但谢天谢地的是，学生们——尤其是五条悟奇怪的别扭总算没有延续到午餐之后，这让明宫凌松了口气。

虽然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别扭，不过就像弗兰克说的，其实还怪好哄的。

此时家入硝子有点好奇地问：“老师以前是学摄影的吗？”

弗兰克挤眉弄眼地帮他抢答：“不，这家伙是正儿八经的东大经济学毕业，跟摄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他们这种大家族的继承人，如果要被允许拥有一个兴趣爱好的话，那一定要做到非常厉害才行。”

学生们齐齐“诶——”了一声，特别是对同样出身大家族却从未听从过管教的五条悟，简直难以想象。

“很严苛，对吧？以前国际摄影交流展的时候，这家伙的身边都还陪同着家庭教师，要求在比赛期间课业也不能落下。那家伙还很严肃地告诉过我，那次摄影展他一定要拿到金奖，不然回去就要被迫放弃摄影改学钢琴。”

“所以拿到了吗？”

“当然，”弗兰克耸耸肩，“我就说摄影女神爱他。”

他捅了捅明宫凌：“你就不说点什么？”

“你不是帮我说完了吗？”明宫凌无奈，解释道，“其实当时课业已经非常繁重了，摄影在其中算是一个过于消耗精力的爱好。如果我还想继续下去的话，就得向父亲证明这是有价值的。”

“——然后一证明就证明了四五年的样子，”弗兰克啧啧道，“以至于这家伙的笔名‘lake’在摄影圈子的名声越来越响，你们有时间可以去找来看看，那些作品真是美丽得不可思议。以至于三年前突然消失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震荡呢。”

三年前？夏油杰突然反应过来，那不是明宫家出事的时候吗？

五条悟和硝子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重。

倒是明宫凌比较平静：“我当时继承了明宫家，每天各种大小琐事都够我忙的了，实在是没有时间拿起相机。”

其实是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再次进行拍摄变得有点难以忍受，于是就把相机放在了柜子里看不见的地方。说得懦弱点，这算是一种逃避。他本来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拿起相机了，直到弗兰克把相机塞进他的手里。

怎么说呢，就好像和一个曾经恨过，但始终留有深厚情谊的老朋友重逢，恨意被时光冲刷，而身体的反应又能让你自然而然地跟它和平共处。

把相机举起，拍摄，原本以为迈不过的坎，现在也能很轻易地克服了，他到现在还有点恍惚。

弗兰克有点唏嘘地说：“我从以前就说过，你这种为了拍摄而拍摄的做法是不太健康的。这代表着每一次摄影之前，你都要花大力气找角度，调节光影，尽管最后出来的作品充满了奇妙的想象和灵气，但那是以消耗你自己的热爱为代价的。最开始那张《破茧》多好，女孩在跳舞，你路过，你拍了，然后它成为了经典。就好像现在，他们在前面打闹，你看到一个瞬间不错，就拍下来。这能费什么事呢？”

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明宫凌轻轻笑了笑。

弗兰克看着那些相片琢磨着：“这些照片拍的是真的不错，但不太适合投稿。比较适合挂在墙上，挂整整一面，作为你们之间的纪念……”

“挂墙上？”夏油杰眨眨眼睛，“活动室可以吗？”

“活动室？那是哪里？”弗兰克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所以，你们有一个秘密基地？”

“是社团活动室啦，不过因为在后山，好像说秘密基地……也行？”夏油杰不太确定。

“哦，酷，”弗兰克激动地跳了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没有告诉我这个！快带我去！”

“你冷静一点，那个地方布满了各种术式，随便进去会受伤的……”

就在这时，店门被重重推开，一个面色焦急的人走了进来，竟然是明宫凌身边的无刃。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迅速附到明宫凌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明宫凌点点头，脸上轻松调笑的表情迅速敛去，他站起来，“抱歉，有些突发情况，我先离开一下。”

五条悟耳尖，也跟着站了起来：“东京出现咒灵？具体在哪里？我们也可以一起去。”

明宫凌往另一边看去，夏油杰也坚定地对他点了点头。

“精神可嘉，但特别调查处和咒术界就算人手短缺，也没有到要未成年上前//线的程度，”明宫凌安抚般般对他们笑笑，“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在这里好好享受校园祭就好。没记错的话，下午会有更精彩的展出。”

他后退一步，点点头：“那么，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