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没下地狱。”

安德烈站起身，看向这遍布尸体的地方。

尸山血海。

每一具尸体都不完整，脸上都挂着或深或浅的泪痕。

有的血液早已流干，有的在身下汇聚成一条蜿蜒的小溪，在这噩梦之中貌似只有他们两个还活着。

“你根本就没离开过地狱，98。”

“你知道我的编号？”a猛地抬起头。

安德烈却只是笑笑，“不过你现在不是了，一旦目标死亡那么他的编号会给新的消耗品使用，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a的面色瞬间阴沉下去。

“怎么样？没有名字的家伙，要不要加入我们，加入真正赋予你生命的地方？”

“你不会是说管理员？”

“这个世界早就该重新改写，不然像你一样被抛弃的人只会更多。”

安德烈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只有神。”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滴雨水落在肩膀上，继而淅淅沥沥的小雨跟着下坠。

可是这种毛毛雨又怎么能冲散如此浓烈的血腥呢？

哪怕下上十年，二十年，一百年都不够。

尸山就在那里，不会消失。

“只有一个全新的神才能拯救所有人，只有祂才能清理这世间所有的肮脏。”

a也跟着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曾经出现过一道酒红色的身影。

声音在脑海内越发强烈，似呐喊，似哭嚎，指控着所有承受过的痛苦与哀伤，却无法得到那些本该死之人的回应。

他跟着站起身，感受着这复生以来的第一场雨，彻骨的绝望逐渐消退，被什么东西重新代替。

【神】

“我答应你。”

他几乎想也没想便开口同意。

除非亲身经历过，没人能理解一无所有之人在抓住救命稻草那一刻的疯狂。

而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呢？

“很好。”

安德烈的眼睛这回笑得彻底眯成一条缝。

“火焰党很快就要成为旧时代的产物，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是管理员先生拯救的，我们的力量在逐渐壮大，总有一天先生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等等，你不是黑秋集团的高层吗？怎么会？”

a回过神来，怎么还有集团高层说着要毁灭自己的？

“呵呵，你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天真的，孩子。”

安德利双手环胸，“以后你会知道的。”

a点点头，没有多问。

“你是个很有觉悟的孩子，现在清楚自己应该为谁效忠最好。哦对了，你的编号现在已经被集团收回，我就按照教会的办法重新给你一个名字吧。”

安德烈道。

“都行。”对于现在的某人来说那并不是自己生命的意义，有没有都无所谓。

更像是燃烧殆尽后的死寂。

“a”

“以后就这么称呼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