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山说应该会各让一步,“他们也能出门玩,或者约人到家里来,但跟男人打交道多的事儿,肯定不能做了——你本来也不做。”
“铺子稳定后,你在家里画画图样,自己做绣活做衣服,偶尔去一趟就成,也不用天天去。”
天天去就跟小帮工似的,也累。
至于成亲后的社交,叶存山叫他不用担心。
存银社交能力好,这两年跟着彭先生也读过书,不说学问多高、会吟诗作赋,基础的文学功底是有的。
他也跟平枝姑姑学过礼仪,往外一站,没小家子的猥琐气,撑得住面子。
而社交就是一个圈子,存银往后会跟陆瑛朋友的媳妇夫郎玩。陆瑛从前到现在都算是隐形老大,真出去,该是别人捧着存银,不需要他刻意迎合。
再往上,虚假社交的表面功夫维系住就好。存银在市井里练出来的本事,拿到层次不一样的小圈子里,一样适用。
存银沉默了会儿,又问:“大哥,你这话是不是说,我以后还真不能常出来?那我想回家了怎么办?”
叶存山说:“等着吧,看陆瑛对你怎么样了。”
这些都是要细细详谈的事儿。
存银跟着叶存山走了两条街,话到这里就不说了,自己往铺子里去。
他把昨天写好的信件拿出来给于掌柜,让他差个小伙计帮他跑一趟。
才高果然又在外边蹲着他,回回都是他才进铺子没一会儿,才高就紧跟着来了。
于掌柜还没收信,见了才高就笑,“这不正好一起捎带过去。”
存银直接问才高是不是在外面守着他。
真守着也不能明说,才高赔笑,说他才来,来得赶巧。
他这里没东西带,信件拿了,只有一句话给存银,“大少爷说中午来找你有点事。”
存银一眼就看破了,“吃饭的事儿吧?”
才高点头应是。
存银才跟大哥说好,不能约出去,所以推说手里有活儿没干完,就在铺子里吃。
才高说那就到裁缝铺子里,他回去复命。
有了事情等待,时辰就过得慢。
为不显慌张,存银找了活干。
夏季新款铺货后,再有试衣间跟镜子加持,生意回暖了许多,衣服很走俏。
别家能模仿,因不好压价,没有镜子,没抢走多少生意。
秋装现在可以分人准备,到时直接卖。
另外就剩下戏服的事儿,于掌柜说已经被一个戏班子租出去了,“定金给了,契据签了,定了半个月。”
存银皱眉,“太久了吧?”
他的预期里,是一出戏租一回,后续还能租给别的戏班子。
等戏服多了,就能实现云程说的“循环”。
一家占半个月,那他生意还做不做了。
于掌柜说给银子了。
存银垂眸,心想着和气生财,开张第一单,算了。
这事儿办完,他又闲着了。
绣活干不下去,也不想做衣服,更不想去前面当伙计,挤着热出一身臭汗,难闻得很。
想到难闻,存银记起来他有瓶香露没用。
香露是过年时,云程给的方子,送给文瑞表哥家的川哥儿。
四月里,他们做出了第一批香露,铺子还没开,只给亲戚家里送了些,存银也得了一瓶。
当时正冬季,是用梅花做的,冷香浓郁。
他后来甚少打扮,这香闻着舒服清爽,也就是偶尔闻一闻,没真的用到自己身上。
可惜,今天想用时,没带在身上,只能等下回了。
熬着熬着也到了中午,才高先带了食盒来布菜,陆瑛要晚一步过来。
骑着他那匹很有气势的马,存银猜想应该是上过战场的战马。
饭菜摆在了二楼,没跟伙计们一起。
中午时裁缝绣娘都休息,楼上没其他人,但窗户都是开着的,不算二人幽会。
听着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存银拍拍脸,狠狠谴责自己——本来没事,处处注意小心,还真像他心里有鬼似的。
存银不趴窗口了,转身去迎陆瑛,看他着一身玄色衣袍,张嘴就问:“你热不热?”
陆瑛点头,“来找你做衣服。”
存银摸摸他袖子,都晒出热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