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才想起来要说什么,“三丫诶,英,小英?大伯娘说错了成不?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呢!”
小脑袋又重新一点点冒上来。
“大伯娘,都不用跟我说啊,咱家的针线都交给我大姑了,西山那些女人还闲着干嘛,衣服不够,让她们做呀!”
说到这,英子招了招小手,阮氏蹲了下来。
“我跟您讲大伯娘,你得学会御下,您明白不?这啥都等着您亲力亲为,不得累死?二伯娘重规矩,我不就让她去西山教规矩去了?”
阮氏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好几圈,“英啊,就比如厨房就交给刘大脑袋和六子娘管?”
“哎,对呗,当官的谁干活啊,耍嘴就行了!”
如果李英没有下地窖,头发上也不挂着些草叶,灰尘啥的,这段话更有说服力。
官迷阮氏撇撇嘴,不过还是琢磨过味儿来了。
小东西就是脑瓜好使!
“吁……”
这时大门外传来了车马声,八头和九头嗷嗷叫着跑进院子。
“大伯他们回来了,大伯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赶忙起身往门外走。
李义他们走得时候,还没搬进大瓦房里,这回来了看到家人从这青砖大院里迎出来,李俭嘴角都笑到耳朵丫子了。
“娘,大嫂,大姑……,哎呦,子煜喊四叔!”
阮氏拉着儿媳妇白氏和小孙子刚站稳,眼睛就开始泛红。
丈夫带着大儿,四儿去丰城拉煤这一走半个多月,李温李俭也晒得黢黑黢黑的。
伸手从弟弟手里抢抱过来儿子,李温使劲亲了好几口,又转头看向自己媳妇儿。
白氏本来是红了眼睛,这一会儿眼见着又红了脸,红了耳朵。
“行了,等下卸了车再说话,英子呢?后面马车里咱还有客人呢!”
李义笑呵呵地从后面走上来,眼睛挨个看过家人,脸上的笑容愈渐得大。
打发了九头去地窖喊英子,阮氏仔细地看了外出的几人。
真好,除了黑点,没缺胳膊少腿,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这是哪来的客人呢?
阮氏询问的眼神看着丈夫,李义回以一笑。
“一句两句说不清,等会儿跟你说,让刘兄弟备桌好酒好菜,这可是一位贵人!”
李英从地窖里爬上来,听说家里来了客人。
没等大姐把头上的草叶灰尘给她弄干净呢,就看见所谓的贵客是谁了。
这可真‘贵’呀,按斤卖的话,也得值不少!
英子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颤抖中,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伸手就摘去了她刘海上的一片草叶。
目光灼灼,声音恳切。
“这许多时日不见,妹妹可还记得我?”
有那么一瞬间,李英厌烦了自己为啥穿成了个孩子。
如果前世,她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吨位,不说碾压他,也不相上下啊!
“你是谁呀?”
看着仰头眨着一双杏眼的小丫头,还在装无知。
那人的眼睛直接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