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您有所不知,那边现在跟朝廷上在谈购粮之事,高丽民间的米商得知后便大肆屯粮,伺机哄抬粮价。这本来国内的粮价就已经翻了三番了,您说的一两银子一石精米是灾前。”
“今年更是三两银子一石都收不到米了。我们货行这在高丽那边大批进过来,本钱都达三两三钱一石,车马船运脚程都没算在内呢。”
“哼~”
李志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些藩属小国,你强他就俯首称臣,你弱他就跳出来反水。
大虞现在兵强马壮,不过一时灾情购些米粮罢了,真是前生今世之所见的一群贱骨头!
李志冷哼这一声,也不说话,肃着一张脸。
那掌柜的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是嫌弃商行卖得价格贵,还是生气高丽那边?
这人穿着不差,微黑的面庞清冷俊气,怕不是哪位寒门出身的贵人,官人?
掌柜的心中开始画弧,额头微微见汗。
他也为难啊~
这太平日子的时候,精米一石一两银,一斤零售才六文钱。
这是这几年大灾后,若不是朝廷强硬,一直在全国调运粮食救灾。
并大力压制粮食价格,别说外面进来的粮,怕不是大虞的世豪大绅就敢把粮食价涨个几番!
这在前朝日月朝后期,不过司空见惯的事。
“那糙米,杂面怎么卖?”
“糙米也得二两八钱一石,一石一百六十斤,杂面一两六钱一石一百五十斤。”
李志盘算了一下,说道:“这么说,糙米一斤零售就得十八文,杂面十二文了?”
“贵客,好心算,现在确实是这个价了。”
掌柜的说完,自顾自的也叹了口气,他月例银子不过二两,这还是他掌了这么大的货行,辛苦一月,才堪堪抵得上半石米价。
那些其他做活的伙计月例银子八钱到一两不等,家中老少皆都等着米粮下锅。
这要命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李志心中也是难以言说,朝廷给荒民每户五两的安置银子,就算全部买杂面也不过三石多一点。
几百斤杂面得吃到今年南方七月份第一批新粮收割,再打谷脱粒漕运至此就得八九月份才能到得这边。
建州东北八月末就冷了,到时房无一间,漫漫冬季严寒又将是一场大灾难!
“盐,有没有涨价?”
“贵客,盐并没有涨价,还是原价二十文一两。”
李志点点头,在他这十年的努力下,盐终于从一斤一两银,到现在的三百二十文一斤。
这还是零售价,往后还会更低,以后民众不会再把吃盐当成吃金子一样看,也是他的愿望之一。
想他刚穿来的时候,听得盐价时,差点没在人前失态。
“掌柜的,不知你这货行糙米和杂面现有多少,这些和精米大批购买可否价钱低一些?”
“贵客稍等。”
那掌柜转身去了案台前打开账本看了下,又回身走过来说道:“糙米库房还有千石,杂面两千五百石,精米就看您要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