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站了起来,手拿着猪毛刷子,点指着,大声说道:“努力吧,少年们,这湖,这山,这地,以后都是我们家的,未来也是我们的!”
廖青蹲在湖边一手抓着虾,一手拿着剪刀,仰头看着那个女孩儿。
午间的阳光很足,太阳下那道小身影有那么丝不真切,又似浑身闪着光,水蓝色的百褶长裙和红色发带迎向湖风,像纸鸢那飘扬飞舞着的鸢尾。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李英放纵着自己的情感,不一会大虞朝的这群半大少年们都歪楼了,跟着学着他们没有听过的腔调,又神奇般好听的歌儿。
三妹动不动就弄出来一句两句的,他们早都习惯了,剩下的歌词李英记不住也没想起来,反正这感染力一句就够了。
来,大家翻来覆去的吼……
收拾好了几大陶盆红螯虾,李英收进空间里保鲜,等晚上不会有外人经过时,再拿出来做了。
说今天给家人开荤就开荤,明天的活重着呢,挖基采石伐树,还得埋网,开展她的养殖大业。
午饭早都做好了,三伯扯着嗓子喊他们回去吃饭。
那一句歌词杠杠滴感染力,这不九哥一边吃馒头,喝汤,还想哼唱一下,回头后背就挨了他娘一下巴掌。
“好好吃饭,哼唧什么,你的家教都哪去了?”二伯娘掐着腰,生气的吼道。
二伯娘娘家原是李家的佃户,虽是这种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但李家不是那种扒皮抽筋喝血的,所以两家关系很好。
二伯娘自从嫁进来就把家里的规矩看得很重,她本人还认死理,对自己和孩子的管教极严。
她这一吼,包括李英在内,所有孩子都立马规规矩矩的端碗蹲在道边,连喝汤吃菜吃鱼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李英这边刚吃完饭,就看到爷爷和孙里长他们几个人打山上下来。
老白在前面跑得最快,看到英子,高兴的摇着秃尾巴围着她转圈,踏雪被二伯抱在怀里,这娘俩今天跟着量地,量山去了。
李志和英子迎了上去,扶着老爷子。
那孙里长肯定是属孙猴子的,这变脸的功夫,看着真是让人腻味!
昨天一板一眼的,今天满脸带笑,李老爷子说什么他都点头应是,阿谀逢迎。
“行,那就这么订下了,我们下午去村里签白契,明个儿还得辛苦孙里长一趟,咱们县衙门去过了红契,这事你也就大功告成,到时候必不会让你白忙。”
英子听着爷爷这么说,心中有数了,想来她想要的,都如愿拿到手了。
“不不,都是我该做的,老爷子抬举我了,这样,我一会儿回去知会那两家田地出卖的,这银钱……”
“好说,肯定都是现银,不会让里长坐蜡。”
孙里长一边跟爷爷说话,眼睛还一边往李家饭锅里瞄。
李英起身端了一碗水递给老爷子,“爷爷,喝茶。”
“嗯~”
李老爷子端碗喝水,再没说一句话,孙里长讪笑着,忙说先告辞才转身上桥离去。
看到他走远了,李英幽幽地来了一句,“咱这草船上借的不就是他么……”
“搭理他作甚,来来来,孙女儿爷跟你说啊,爷爷今天可是给你省了大钱喽。”
“爷,咋是给我省的呢,是咱们家。”
“哎,对对,咱们家,我跟你讲,本来咱们就得分二百四十多亩荒地,他原想把洼地也给咱算荒地,哪能成?所以啊,我就把山脚到官路的那一百五十多亩都要过来了,并且咱们一分不花。”
老爷子觉得自己今天的事办得妙,说立起来咱就必须立起来,眉开眼笑的指着远处说着。
“还有这山,看到远处那个山岔子没,和西山的分叉处,以后这东山这边全是咱们的,南洼地连那片水塘子,我都买下了!”
李英一双杏眼都笑弯了,眉毛都带着喜气,“爷,那没说这山和洼地咱得花多少银子?”
李老爷子,眨眨眼睛,“你猜?”
这上哪猜去啊,不过看爷爷的样子肯定是没多花,假装皱眉寻思了一会儿。
“一万两?”
“扯呢,金山啊!不对不对,爷告诉你,洼地那边圈了三百亩,从山溪旁边一直到官路,水体湖面大概一百五十亩,剩下的咱们可以开成水田。这山大概是两千二百多亩,就算两千亩,就是山上的树都成才了,才价钱贵些,都按照一两银子一亩算的。”
李志忙给老爷子搬了块大石头扶着坐下,“爹,您老是真厉害,儿子还以为咱得花不少呢。”
“少拍马屁,花银子的事儿你还有我懂?谁有钱谁是爷,赶紧给老子盛饭去。”
李英暗暗算计着,合适啊,一共两千三百两银子,东山加南湖一大片就是他们家的。
以后靠近官路路边,按照她的打算,慢慢发展成一片产业区,来往边市的人流量不少,地理位置绝佳。
两千多两在府城可能也就买下个宅子,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美滋滋,她爷可真是个老宝贝。
“爹,您先吃饭,我跟英子说说。”
二伯,大表哥,二哥三人端着碗走过来,打算边吃边聊。
李英又赶紧叫来了三哥李恭,让他也听听好入账。
“爷爷,咱家记账的事,我都交给三哥了,以后谁要是支银子就找三哥入账开条子,我再付现,您看呢?”
“成,以前家里账房上,也是这么个章程。”
二伯这时候说道:“英子,二伯跟你说,这条山溪可是从咱们这东山里面的山坳子流出来的,你二哥和大表哥他俩今天带着老白从山上寻过去,还发现了一潭山泉池,大大小小的活水泉眼有十几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