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英想了想,说道:“我刚嫁给你爹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你太爷爷是举人,其实你大爷爷家也有两个有举人功名的,你爹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家规,李家人不入仕不为官,所以你爹就没有继续往上考。”
“为什么啊?是祖上为官受到什么迫害了吗?”
“你爹说不是,时间太久了,族谱上也只是寥寥数笔,说是上个朝代日月国建国后,李家是从京城搬迁至登州府的。”
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无人莫做官。
可是官场上没人,政令,消息渠道就会受限。
李英眉毛都快拧一起去了。
王兰英放下针线,看着女儿纠结的小模样,若有所思。
“英,来,娘抱抱。”
坐在娘的腿上,李英还是愁眉不展。
原身太小了,并不真正了解家族中的事,虽五岁开始启蒙,《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千字文》,她都熟记会写。
《论语》也简单的通读过,还没有更深入的研习。
身体赢弱,别人疯玩的时候,她更喜欢读书练字。
所以才八岁,字虽还没有风骨,一手簪花小楷却也临摹的入木三分。
“唉……”
想了一会儿,她轻声的又叹了一口气,靠在王兰英怀里。
几百年的大族,有些事,还得她爹去背锅顶缸啊!
李英沉浸在思绪里,却没有注意她娘探究的眼神。
“能跟娘说说,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知道了又不开心是因为什么吗?”
“啊?无事,娘,我就是随便问问。”
有些东西看来不能问她娘太多,这聪明的娘,容易脱你马甲!
“娘,我饿了,我去看看伯娘她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英子从她娘的怀里跳下去,就往门外跑。
看着女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王兰英叹了口气。
和李志做了快十年的枕边人,孩子爹的一些做法和看待一件事情的奇异想法,她岂能不知?
女儿自从回来就感觉像变了一个人,有自己的主见,也更像她爹了!
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默默的掉着眼泪。
空气一如既往地炎热干燥,院子中洒满了水。
三位伯娘,大姑,二姑正忙着蒸馍馍,烙大饼,小姑守在鏊子旁边一张张的摊着煎饼。
个个汗流如注,脸色潮红。
李英小大人似的挨个叮嘱,多喝盐糖水,注意防暑。
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该做的准备还得做。
李英抬脚向院门走去,刚出了大门,就听见四哥,五哥喊她。
“英子!”
“三妹,你要去哪里?”
“四哥五哥看门呢?,我想出去转转,你们要不要去?”
四哥和大姐是大伯家的龙凤胎,五哥是三伯家的,他们都十五岁,不同的是月份大小。
“三妹想去哪里?四哥五哥陪你去,等我一下,叫三哥来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