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虐的正爽,这时候远处一队衙役飞快的跑过来嘴里喊着:“住手,都住手!”
“再不住手,板子伺候!”
后边,一头驴被缰绳拉的“呜啊~,呜啊~”
打驴上跳下来一个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的人,这人下了驴赶紧正了正官帽,又捋了捋官服。
李家壮年此时,个个跟乖宝宝似的,目不斜视,身姿挺拔。
王兰英把洗衣服的棒子扔进箩筐,伸手抱起女儿,又把儿子李振拢在身边。
几位老的也不起身,还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嚎。
这里得表扬大姑的婆婆和李英爷爷。
那一唱一和的……
婆:“天杀的欺负人,嗝,欺负我家闺女!”
爷:“强抢民女啊,孙女啊,爷不中用啊,让你受了大屈了!”
婆:“没天理了吗,没王法了吗?”
爷:“青天大老爷诶,您老开开眼呐!”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把两位老人家扶起来!”
来人正是万县丞,三十多的年纪,那长相实在是不出奇。
唯一出奇的地方就是个子矮,就跟煤气罐子成精了似的,这扔人堆里都捞不着。
都说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
既然有口碑,就端看他是怎么为民请命,为民做主的吧。
官差像拖死狗似的拖拽着朴七一群人,李家大部队跟着,后面还追着一群吃瓜群众。
“威武~”
万县丞升堂断案。
案情实在清晰不过,当问及两方是谁先动手时,七八九哥转头看了李英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可就是这么一瞥,趴在堂案上抻着脖子瞧的万县丞就抓住了。
“小丫头,走上前来,本官问话,你要如实回答!”
李英咧咧嘴,想撮牙花子。
拍了拍她娘紧握着她的手,“娘,无事,您不要担心。”
王兰英怎么能放手,牵着女儿上前靠着公公身边跪下了。
“大人,不关我孙女的事,她才八岁,哪有胆量跟那痞汉动粗?”
“是啊,大人明鉴,是那些人污言秽语,老婆子我听不下去,就给了他一烟袋锅子,他就开始动手打我先!”大姑的婆婆辩解道。
“啪~”
一声不轻不重的惊堂木声。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本官自有明断!”
“小丫头,本官且问你,是不是你先动的手,如何动的手,如实说来。”
李英俯身触地,大声说道:“回青天万伯伯的话,是朴七先动手动脚骚扰家姐,我家姐明确拒绝了,他又污言污语辱我小姑,还有这个人辱我家人是粗人,下人!”
李英直起身,点指三人中的另一个。
继续说道:“我们虽是流民,在故地也是耕读世家,若不是散去大半家财连年救济荒民何至沦落于此,家中孩童男女五岁开始启蒙,尽皆受先贤教化,岂能看着长辈被辱,忍之受之?朝廷遣流是安内固边之大计,这等欺辱外乡的地痞流氓,难道不该打吗?”
万县丞瞪圆了两只小眼睛,窝着一张嘴,听愣了。
王兰英心里晦涩难明,女儿以前也爱说爱说,却没有主见,这小小的身子跪在那不卑不亢,口齿伶俐,条理清晰的回着官老爷话的,真是她原来那个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