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恰巧那时,海上传来了急切的鼓声,远处悬挂着一排排气死风灯的两艘大型官船越来越近。
若不是那时,官军的巡海哨船极速接近,海贼退了。
可能他们都会被杀,被掳,或者都会被贼人推进那漆黑的海里……
这一战,伤者不计。
余下的海路,风向正好,有官船相护,又船行了一天多,才在渤海湾上岸。
此案发,时任红崖子县的知县袁之骞袁大人震怒!
安内遣流固边,乃是国之大计,谓之深远。
责令州判,海师千总严查此案,加强海防,加调船只,护民安民!
又亲自带着县衙内的官员安抚了李家人,这让李家人很感动。
但是整个红崖子县的安置名额已经满了,太爷爷决定租一个大院子暂时安顿,等衙门里剿海盗的消息,同时受伤的人也可以安心养伤,也得尽了二十七天孝期,再继续北上。
这一停,就是月余。
衙门那边没有传来消息,那些贼人当时逃往外海,怕是不好追逃了。
九天前,受伤的人大多养好了伤,太爷爷看粮价高还难以买到,只能安排启程。
李家虽是大族但家风清正,家规严苛。
男不纳妾,四十无所出需在族里过继,若还有不甘,没得商量,只能自请出族。
李家女绝不许为妾!
婚姻嫁娶也并不在意门第高低,只看家风人品。
虽是耕读之家,也时常接济贫困,造桥修路。
赶上这灾年频发,太爷爷李发散去了半数家财,若不是上一年又遭了蝗灾,这一年又接着大旱,至民生崩溃,不得不举家逃荒。
正因为如此,除了李姓族人六七十口,这一支逃荒队伍里剩下的几十口都是姻亲,也是相信老爷子,才纷纷投靠。
李英这一晚睡的极安稳,像一只小兽蜷缩在王兰英的怀里。
许是原身的感情还影响着她,许是她也觉得这就是有娘的感觉。
早上起来,更是眉眼弯弯,嘴巴甜甜的跟人打招呼。
每个锅灶都转了一遍,偷摸的把空间矿泉水加进去。
又领着弟弟李振,小叔家的李晖,还有表亲的小孩子,跟着哥哥们去草垫子里的找水,挖泥鳅。
人多力量大,还是让这帮孩子挖到了大半桶的泥鳅鱼。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别看天旱,这泥鳅钻湿泥里,是可以活很久的。
“六哥,七哥,八哥,九哥,来,张嘴!”李英每个人都给塞了水果糖。
小的们她都投喂完了,几个哥哥也不怀疑,都听话的张嘴接住。
“嗯,甜,真甜!”九哥幸福的眯起眼睛。
“谢谢三妹,这是七哥吃过最甜的糖!”
“我也是,我也是……”
一群半大的孩子七嘴八舌地说道。
这就是原身的做法,一点都不突兀,她自小体弱多病,家里最多的零嘴都是买给她的,也不是自私的性子,什么都愿意分享给别人。
大伯家的大姐李萍,三伯家二姐李静,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
都是抽条的年纪了,爱美,这会儿把自己打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