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遇到一对师徒的时候,李英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拽着她爹又掉头走过去了。
半大的男孩儿跪在路边,不同于逃荒的农人是短打装扮。
他身着长衫,神情清冷,看到有人经过也不张嘴哭求,就只跪那磕头。
如果忽略他木棍儿挽起的发髻上那摇摆的几根枯草,李英还觉得自己是去了哪家吊丧,接受主家谢孝呢!
男孩身后不远处稍高的枯草上铺盖着一件褂子遮阳,里面侧卧着一个男人。
“你这是卖身葬父?”李英问道。
男孩抬起头看着李英,“不是。”
近看这小子长得唇红齿白,鹰钩鼻鼻梁还很挺实,一双卧蚕浓眉下,大而黑亮的两只眼珠。
“呦!”长得不错呢。
“头上插草的,不都是卖身葬父葬母的吗?”
“英子,爹来问吧。”李志说道。
原来躺着的是男孩的师父,因为受伤发了高热,已经三天了,现在怎么也叫不醒。
这里远离城镇,半大孩子实在拖不动他师父,路过的几拨人,无人相帮。
这小子不知怎么想的,就在头上插了草。
“爹,我去看看。”李英抬脚就要去看那躺着的男人。
李志一把拉住她,“咱俩一起去!”
看着李志父女也没个车马,男孩儿张了张嘴想阻止,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男人大概三十多岁,长得眉目粗犷,因为发烧,脸色涨红。
他侧卧的身边还放着一把横刀。
李志怕他神志不清再暴起伤人,把刀拿起来放在一边。
英子把他的上衣剪开了。
“爹,这人应该是背后有伤口,你帮我把他翻过来!”
“好。”
李志把背篓就放在英子手边,给女儿眨了眨眼睛。
人间大聪明的爹哦,这睫毛弯弯,眼睛眨眨的,李英给了他爹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敢多耽误时间,李英查看了男人背后的伤。
“好大一条刀伤,爹,我先给他消毒。”
往筐里再倒腾一下,太麻烦!
李英让男孩走远些,懒得解释为什么,就一句。
“你师父还没死,你什么也别问别说,背过身不许回头看!”
空间里取出酒精,卫生棉清理化脓的伤口,那男人可能真的痛到了,闷哼了一声。
上了药后,李英眉头皱得能夹死个苍蝇。
“爹,咋整啊,我不会缝,你会吗?只能用普通针线,这缝合便贴不敢给他用啊。”
李志咬咬牙,“爹来!”
针线泡过酒精,李志就像前世给自己女儿缝衣服袜子的时候那么认真,一针一针缝了起来。
英子星星眼,自己的爹,就是厉害!
给老爹擦了汗,他正在收最后一针。
李英接手把剩下的消炎药,白药都倒在他伤口上,又从空间拿出来几卷纱布,递给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