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二十二人，确定全部死亡。”

明宫凌拿着手上的报告，沉默了好一会。

藤堂智子站在他面前声音低沉地汇报：“鉴识科没有发现其他人类作案的痕迹，这些人大部分应该都是被咒灵杀害，随后才变成了咒灵。”

“最开始的咒灵呢？”

“我们推测是这个人。”一份资料被放在明宫凌面前，是一个名为‘佐藤哲也’的男人的病例。

“根据附近街区的说法，这个名叫‘佐藤哲也’的男人患有精神分裂症，虽然本人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但第二人格具有强烈的攻击倾向。自己似乎对此非常苦恼，经常去做心理咨询。”

“为什么说他是最开始那个？”明宫凌想要去翻那份资料，但藤堂智子先他一步。明宫凌看了一眼自己裹着绷带的左手，默认了下属的小小贴心。

“因为他的妻子是唯一一个死于窒息的。”藤堂智子说，“鉴识科对比了佐藤哲也的手掌大小，确定了是他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妻子。而在妻子死亡后约半小时后，佐藤哲也在浴室里割///腕自////杀。”

“……”

这些痕迹已经足以推断出一个悲剧。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丈夫在精神病发作的时候不慎杀死了妻子，在极度的愧疚中选择了自///杀。

但咒灵的存在让这份悲剧上升到了新的高度：他们的痛苦诞生了强大的咒灵，杀死了附近的所有居民，诞生了可怕的鬼蜮街道。人心的诡谲又让这份悲剧充满了讽刺，‘窗’发现了这个鬼蜮，为了报复政界将夏油杰引来这里，却险些一同葬送了培养至今的‘六眼’。

明宫凌静静地看了一会中年男人照片上憨厚的脸，把文件放回桌上：“证据链完整了，就提交报告吧。”

藤堂智子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有些难过：“长官，这次咒术界做的事……”

“他们会付出代价。”明宫凌的声音淡淡的，“先不提那份委托，在咒术界的辖区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理应担责。”

一年前，为了削弱咒术界的影响力，他们成立了特别调查处，这是对外处理咒灵事件的唯一官方组织。但事实上，仍有不小的区域的咒灵是交由咒术界管控的。咒术界在这方面有着数百年的积累，谁也不能轻易甩开他们。

“那帮人等着取消咒术界辖域的借口很久了，必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隔岸观火就好。”明宫凌道，“我只需要帮自己的学生讨回公道。”

这次的事情明显有一半是冲着他来的，咒术界甚至懒得在委托书里面伪造一个落款，大大方方地让‘窗’把夏油杰叫过去，就是为了清楚明白地告诉明宫凌是谁动的手。如果不是五条悟恰好折返，五条家主因此投鼠忌器，透露具体地点，等明宫凌一个个排查咒术界辖域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经典的咒术界高层手段，简单粗暴，但恶心人。完全不顾及后续影响。

于是，夏油杰人在活动室中坐，从天而降一笔巨款，据说是‘窗’的赔偿金。

他有些手足无措：“这……我……”

“收着就好，”五条悟坐在他旁边懒洋洋地评价，“那些家伙根本不缺钱，不如说拿钱买命便宜他们了。”

他看向明宫凌，见老师也点了点头，才慢慢安定下来。

“你毕竟没出什么事，让他们付出其他代价有点困难，但宰一刀还是没问题的。”明宫凌解释道。

夏油杰抿了抿嘴，有些黯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明宫凌想了想：“也不尽然，如果你想的话，等完全恢复了一起去套他们麻袋也行。”

夏油杰：“……”

五条悟：“……”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己还在这里。

夏油杰满脸惨不忍睹：“还是不用了……老师你的伤都还没好呢。”

“这个？”明宫凌抬起左手来晃了晃，“都和你们说过了，斧头没直接砍到我，这点伤势还是袖剑划到的，根本不严重……”

家入硝子：“我看见你缝了七针。”

明宫凌：“……眼光非常精准，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留着让你练练手呢？”

委托事件后的第一天，由于在座的各位虚的虚伤的伤，课程暂时停止了。今天他们几个聚在这里，主要是为了介绍夜蛾正道。

“虽然没什么好介绍的，你们昨天应该都见过我了。”夜蛾正道苦笑，“夜蛾正道，以后就是你们的另一个老师了。”

五条悟显然认识他：“我听说你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