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起身缓缓走近他:“可是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过夜过,我数数啊,浅滩一次,云来客栈七夕夜一次……”
慕容复只觉得悔不当初,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定了定神,低头找了根树枝,扔在赵钱面前:“那就和浅滩那会儿一样,我们隔着线说话,你不能超过这里。”
说着就坐在山洞口,闭目不看赵钱。
赵钱一愣,敢情慕容复这是把她当初的把戏也学了去。
腹黑大狼狗克制起来,这种反差萌倒是更加让人跃跃欲试。
赵钱轻轻悄悄俯身拿起树枝,蹑手蹑脚地走到慕容复旁边,在两人中间放下树枝,然后坐靠在他身边。
慕容复睁眼,声音沙哑:“你……你想干什么,不是让你不得过线吗?”
赵钱指了指地上的树枝:“没过呀,这不是在这么?”
怪只怪这是山洞,不是浅滩,没有地方划线,树枝随处移动。
慕容复摇摇头,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不去看她。
赵钱就靠在他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救我那么多次,而我一直都没发现。”
慕容复没有睁眼,声音逐渐微弱:“嗯……”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是不太聪明,明明就有那么多的蛛丝马迹。”
慕容复只剩下呼吸声:“……”
“慕容复,以后不许耍花样了,每次都拿这个身份来骗我,还有上次,你竟然给我装死,明明就是你自己来找我,去捡我的珠花耳环,还打败了黑衣人和任有谦,却还要骗我、故意让我担心……”赵钱背靠着依偎在慕容复的胸前,“听见没有,慕容复,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身后的男人没有反应,赵钱只觉得他呼吸出来的气息,似乎越来越热……
回头一看,面具之外的半边脸色,已是惨白。
她赶紧上手一摸,慕容复大概是伤口感染,发了烧。
这个逞强的家伙!
她咬着牙把慕容复拖到里面的草堆,自己走出洞外,又撕开了两片衣裙做布帛,接了下雨水,一块敷在额头,另一块轻轻擦拭他的领口和手脚。
上一次,他生病发烧,她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强大的时候强得一逼事,发起烧来比谁都弱鸡。所以,扮演病秧子的时候,才那么戏精。
就这样,赵钱反反复复在洞口来来回回,换着湿布帛,几乎折腾了百次,才让慕容复降了温,呼吸逐渐平和。
“你啊……累不累……朝堂上面对太子和群臣,要装病;然后还要装成天涯客的样子,自己去调查事情真相,偶尔还要操心我。”赵钱抚摸着慕容复的脸颊,“但是你不跟我坦诚你的身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要没有秘密的,该罚。”
慕容复沉沉睡着。
“罚什么好呢?”赵钱笑着,轻轻摘下了慕容复的面具,露出了那张,她见了无数次的潇洒俊朗的脸庞。
她俯身凑近,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就罚这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