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谢霜第二次进入幻境时。
当她睁开眼,已经在一个略显破旧却很干净的茅草屋里。她此时正躺在草垛上,房间里除了叠放好的木头与稻草,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夸张的是还有几只老鼠跑过。
不远处响起鸡鸣声,谢霜还没有反应过来,柴房的门已经被一脚踢开。是一个高挑的中年妇女,恶狠狠地走到谢霜身边,用力揪着她的耳朵:“臭丫头,太阳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干活”
谢霜从意识里,知道这次自己变成了父母双亡,寄宿在大伯家中的孤儿,但大伯一家将她当下人使唤。虽然境遇很差,但从小她就很满足,至少有个家。
谢霜没有反抗,立刻讨好说道:“大伯母,我马上去,马上去。”
“快点,你今天要把我买的秧苗种了,还得打扫鸡舍,洗衣服,把你姐的房间打扫了。”大伯母放开她,冷哼一声,“如果我有一丝不满意,你今天都没有饭吃。”
“好。”谢霜喏喏说道,立刻起身。
正值仲夏,大热的天,正是收割的时候,纵横交错的阡陌,种着各种粮食的土地上皆能看到忙碌的身影,爹娘都在农忙,孩子在田间嬉戏打闹,好一副美好之景。
只是谢霜单薄的身影打破了这份美好,多了可怜。谢大婶带着草帽,手中拿着饭菜路过,看到谢霜,谢大婶招呼道:“谢丫头,来喝些水。”
经这么一提醒,谢霜确实感到口渴,她擦擦汗,往田埂上走去,笑道:“多谢了。”
谢大婶倒了一碗水,递给她,语气只不过带着不忍:“我刚从你家路过,你伯母和你姐就坐在院子里乘凉,他们一家却让你一个小女孩来地里,大热天的,真是辛苦你了。”
“无妨,我吃喝都在大伯母家,做这些是应该的。”谢霜笑道。
谢大婶无奈摇摇头:“你怎么这么傻他们怎么对你的我们都看在眼中,你竟然还替他们说话。”
谢霜将碗递给谢大婶,又说了句谢谢,便与谢大婶告别,继续回到田间种菜。
谢大婶看谢霜不愿意多说,便自顾自离开。
其实谢霜的内心很简单,尽管大伯一家对她很差,但只要她做的足够好,总有一天他们会接纳她,会将她当成亲人。
可是,真的会吗?
有日,大伯母发现自己少了几个铜板,便去质问大伯和姐姐,结果姐姐一口咬定是她拿的。
那一天,她被大伯母拿着藤条打了一顿,藤条的倒刺让她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又不给她饭吃。第二天照常让她做事,还是她姐姐给她吃了两个馒头,那时候她很感激这个姐姐。却没想到姐姐告诉谢霜,铜板是她拿的,她之所以给谢霜送馒头,只是一丝愧疚而已。
诸如此类的事比比皆是,哪怕没有发生任何大事,只要大伯母不高兴,对她又是一顿毒打。
而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大伯母打算将她卖掉!
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做媳妇!没错,彼时她才十七年华,她的大伯母为了银子,打算将她卖给隔壁村的老头。那个老头已经死了一个媳妇,她算是续弦!
这一刻,她对大伯母一家彻底失望,不,应该是绝望。原来他们真的没有心,哪怕她做再多事,再努力讨好他们,她都是多余的。
她恨!
这时,黑袍人出现了!
“黑袍人告诉我,如果我杀了大伯母,我就可以有荣华富贵,我就可以换回我爹娘。”谢霜一边走,一边与胡九天讲述着自己在幻境中的经历。
胡九天一笑:“你一定没有中他的圈套,不然我就看不到你了。”
“是啊!”谢霜轻叹一声,“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幻境中经历了两世。”
迎面向他们跑来的是埋伏在五里之外的警察,带头的正是安玲珑。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太靠近别墅。
安玲珑见他们两人安然无恙,面色十分严肃:“里面什么情况?明明还不到十分钟,我们就看到别墅莫名其妙塌了大半。”
胡九天与谢霜对视一眼,胡九天说道:“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等我们有意识就逃出来了,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记得,只知道事情好像解决了。”
“不记得”安玲珑神色一凛,太奇怪了,自从她接触这些案子,好像很多受害者都会失去片刻的记忆。
“安警官,这个世界有太多说不清的事,你还是快点去别墅看看有什么发现吧!”谢霜附和道。
安玲珑看了眼胡九天与谢霜,立刻带队往别墅而去。
云归回到方寸阁时,刘宇已经坐在躺椅上休息,自从有了妖灵气后,他的感官好像很灵敏。云归还没有走进去,他就听到是云归的脚步。
他立刻睁开眼睛,跑向云归,兴高采烈:“我成功了,我可以隔空取物了。而且我感受到我与妖灵气的联系,我好像可以随意驱使它们。”
“那你接下来应该实战一下。”云归说道。
“这么快”刘宇面色一变,虽然有联系,但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呀!
一望无际的山带着青翠的绿,夏天的白日,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群山都变得格外神圣,熠熠生辉。
在山顶之上,有一个村庄。
是夜,夜晚的山村十分安静,时不时能听见狗叫声。
沈正光在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家中喝了一点酒,往家走去。他的家在村尾,中间会路过零零散散的人家。
突然,一道红光滑落,直接落进一户人家,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他记得那里是葛二叔的家。葛二叔是个五十六岁的中年人,黑瘦而不高,大抵只有一米六几,但为人很老实很精干,娶了隔壁村的媳妇葛二娘,还有一个正当壮年的大儿子与还在上初中的小儿子。
那道红光是什么?难道是陨石
沈正光实在好奇,便往葛二叔走去。
葛二叔的家是独栋,在村口,四周邻居不是很多,他们这个村的人主要是聚集在村尾。
此时葛二叔的家亮着灯,他走近,突然听到一声很微弱的惨叫声。此时的门关着,他透过窗户,竟然看到葛二叔身上满是血,血已经溅在他脸上,他手上拿着一个生锈的斧头。
而地上躺着葛二娘,此时葛二娘已经血流成河,眼睛瞪得很大,好像死不瞑目。饶是这样,葛二叔还没有停手,而是一斧头一斧头继续落下。
几乎快要血肉模糊。
好似砍够了,葛二叔扔下斧头,竟然跪在地上,将嘴放在尸体上,生喝着鲜血!
沈正光的腿已经软了,他叫也叫不出。
但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响起,是葛二叔的大儿子从楼上下来,刚好看到这一幕。